知秋愣了愣,随即将盒子捡起来递给萧嫣,奇怪道:“女郎这东西是何处得来?”
萧嫣接过盒子用衣袖擦了擦盒面,拉长了语调道:“这个啊,可是一个俊俏郎君送我的定情信物。”
知秋见她对这盒子极为珍惜,心中半信半疑,忍不住道:“也不知道是哪家郎君,能的女郎亲眼?”
萧嫣扑哧一笑,道:“我说你就信了?说起来他的年纪定比我大了一轮有余。”
知秋“啊”了一声,问:“那会是谁?”
在她的印象里,似乎没有这么个人啊。
萧嫣用手指缓缓描摹盒子上的刻花,唇角不自觉地上扬起一个弧度,“他啊,是我的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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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三,上巳节。
古人有云: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便是说的上巳节祓禊之礼。
不过上巳节除了去渭水河边祓禊,更有士女临水宴宾,众人着春服,佩香兰,曲水流觞,浮卵作诗,极为风雅。
赵策带着萧嫣一行人坐了马车出宫,等到了渭水河边,方下了马车,改作步行。
此时的渭水河边热闹非凡,男男女女皆沿着渭水河边玩闹嬉戏,莺声燕语,春意融融。
萧嫣瞧着这副景象,想起一首诗来,便道:“诗曰: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今日一见果真不假。”
赵策轻摇着折扇,笑着说:“没想到阿嫣肚中还有些墨水。”
萧嫣乜了他一眼,鼓着腮帮子哼道:“我虽做不得什么诗词歌赋,但读总是读过的。”
赵策见她模样娇憨,忍不住哈哈一笑,道:“然也然也,我倒是没盼着你能作出什么诗来。”
萧嫣不理他,拉过一边赵蘅的手道:“阿姊,我们一起好不好,不要在这里妨碍兄长去瞧美娇娘才好。你瞧瞧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家花到底不如野花香。”
赵策做太子的时候府中便有几个侍妾,后来他当了皇帝,便将他们升了品阶,这几年后宫中虽没什么新人,但终归是有嫔妃在的。
赵蘅被萧嫣流里流气的话逗得发笑,点点头道:“指不定这次我们要多位嫂嫂呢。”
说罢,拉着萧嫣往另一条道上走。
萧嫣和她走了几步,回头对身后的赵策和自己的几个婢子道:“你们不要跟着我们,一会在这里集合就好。”
也不等赵策他们答应,便提起裙摆和赵蘅笑闹着跑开了。
释墨有些不放心道:“需不需要奴婢让人去护着?”
赵策摇摇头道:“她们都不让我们跟着,你派人过去只会讨嫌,罢了,今日就随她们去玩罢。”
萧嫣和赵蘅跑了一段路,远远地,见着一座高禖庙矗立在渭水之滨的土坡上。
高禖亦称郊禖,所以才会建在城郊。庙前的人熙熙攘攘,络绎不绝,皆是前往禖庙求子嗣求姻缘的善男信女。
“阿姊,我们也去求个姻缘签罢。”萧嫣往前面遥遥一指,看着赵蘅道。
赵蘅比萧嫣年长,已经是春心萌动的年纪,被她这么一说,细白莹润的面孔上立刻浮出一层粉色的红晕来。她有些矜持道:“既然阿嫣想去看看,那我们便过去求一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