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碧色的纱帐微微浮动,垂在卧榻四周,一旁还搁置着昨夜他和李姣和喝过的杏花汾酒。若是阿姣还在安睡……眼见着萧嫣苍白的手缓缓撩起纱帐,赵策想也不想便伸手阻止她扰了床上的人,可竟徒手抓了一把空气,亦或者,他连空气也抓不住。
床上的景象随着撩起的纱帐渐渐呈现出来,浅碧色的锦被上暗色的猩红斑驳,而他就躺在这一片血色中,难以置信的瞪着眼睛看向头顶虚空的某处,那玄黑的眼瞳中早已没了焦距,了无生气。
赵策显然被眼前的景象下了一跳,他难道是死了吗?
胸口的窒闷,绞痛的五脏六腑,昨夜的一幕幕,在这一刻终于被串联起来,他的身子愈发虚空起来,整个人晃了晃,不禁往后退了一步。可只这一步,却让他的身子一下子飘到了半空中。
他从未想过,他的皇后,他的阿姣,那个他宠了七年,爱了七年的女人,居然这般轻易地毒杀了他。
过往的一切都在脑海中如浮光掠影一般闪过,那些浓情蜜意,那些山盟海誓,瞬间皆成了一个个可笑的谎言。
只是赵策却如何也笑不出来,腹中似乎还能感受到昨夜毒酒发作的疼痛,这一刻他才真正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真的已经死了。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了那张床上,此时的萧嫣正屈膝坐上床榻,将他的身体安置妥当,然后从外殿端了水,用打湿的锦帕细细擦拭他唇角和颔下早已干涸的血迹。他听见萧嫣的声音低低传来,那声音微弱得仿佛就要哽在喉头,似乎透着说不尽的哀戚。
“当日你若肯见我,如今也不会如此境地。阿胤敢将计划告知我,恐怕就是笃定了你不肯见我。”说到这,萧嫣心中哀戚更甚,忍不住哂然笑了,眼底泛着的,却尽是自嘲,“可说了又如何,你未必肯信我。”
萧嫣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凝着男人俊美安然的面容,久久之后,又才似是控诉一般地说了一声,“阿策,你从不肯信我。”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哒,开古言啦,现言凉薄毫无灵感。
只好先开古言,望妹纸们多多支持。
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