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悬,反正今天我是来拿回我的本钱和这些年盈利钱的,我可不想跟着苏家血本无归啊!”
“是啊,是啊,我也是来取回本钱和盈利的。”一人说了便有不少的人附和。
有人这样说,同样也有人说道:“做人不能这么不厚道,当初我们小本小利的时候依附了苏家,然后转到了大钱,现在苏家有难了,你们一个个的就开始撤股了,这不是落井下石吗?”
“是啊,是啊,苏家对我们的恩情,那可是可比再造父母啊,当初要不是苏家一手提拔我们,哪有我们的今天啊!”
“您说的虽然对,可是我们也不能跟着苏家一起倒霉吧,将本钱和盈利取回来,等苏家真正需要我们帮忙的时候,我们再帮也不迟啊!”总归不管怎么做,终是给自己找了冠冕堂皇的理由。
两边各执一词,纷纷说的头头是道,若是你若听到不让他们拿回本钱和利息,就跟不让他们活了一样,反而感觉都是你的错。
这些人在这里争执不休,苏梓祥书房内坐着的苏家真正的大股东倒是很是安静,五个大股东都知道,只要自己一提出撤股的事情,那么无疑是给现在的苏家再添上一把刀。
苏家的产业虽然苏家站了三分之二,但是剩下的三分之一就是源于这些入股人,其中墨家和凉家又是这三分之一股份之内的最大股东,其余三家黄家魏家和徐家三人的股份加起来,也不过那两家的三分之二。
墨门主和凉门主互相看了一眼,终是由墨门主对着另外的三家说道:“唉,苏家遭到这样的变数,也不知道将来会怎样,我倒是真心的想帮一把苏家,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我的全部家当都在苏家,就是想帮也拿不出钱来啊,不知几位有没有什么办法?”
三人又怎么能有什么好办法,他们平时几乎都是不管账的,都是吃现成的分红,这些年过的倒是很自在,谁会想到苏家说倒霉就倒霉了呢!
墨门主看着三人没有主意的样子,于是说道:“我这里倒是有一个方法,能解了苏家的燃眉之急,可就怕苏家主不同意啊!”
凉门主一副心急的样子说道:“你要是有什么办法,就赶快说出来吧,这都到什么时候了!”
墨门主看着几人都盯着他,于是才说道:“想来大家都知道了,苏家之所以有这一劫,完全是因为与赵家决裂了,而苏家的灾难,多半都是赵家的手笔,赵家知道海上生意是苏家的根基,所以才下了狠手,你们说若是苏家将海上的生意分出来,赵家还会出手对付海上的生意吗?”
黄门主说道:“分出来?这怎么可能?海上生意可是苏家的命脉,苏家怎么可能拿出来?而且就算分出来了,谁又能担得起这么大的责任啊?”黄门主说完,魏门主和徐门主也跟着纷纷的点头。
凉门主却说道:“可要是苏家不将海上生意分出来,那么赵家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说是命重要还是钱财重要?”凉门主的话说完,终于没有人再说话了。
凉门主接着说道:“这每次出海,各家拿多少钱都是自愿的,而若是出了事情,所承担的损失也是有比例的。这次出海我拿出来一百万两,你们三人一共六十万两,而墨门主恰好因为其他的投资没有参与,倒是不用承担损失。”
凉门主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墨门主,墨门主却是惭愧的说道:“我倒希望与大家共患难,每次出海我与苏家所拿出的银两都是不相上下,若是我参与了正好可以与苏家主商量商量免了各位的损失,可惜我没有参与,这样吧,你们的损失我帮你们付了吧,也算是尽我的一点心意。”
几人立刻说道:“这可使不得啊,怎么好让墨门主承担损失。”
墨门主却是一挥手说道:“不要说了,可惜这不是我占的大头,若是我的话,我承担下所有的责任。”
凉门主也趁机说道:“若是墨大哥担任了出海的总管事,一定是我们之福啊!不如一会儿苏家主来了之后,我们不防给苏家主提一提意见吧!为了苏家想来苏家主应该会答应的。”
五人就这样打成了一致意见,要是苏家不分出海上生意,他们就要撤股拿走所有的本钱和盈利。
等这些人商量好了之后,苏梓祥还在内院陪着母亲刚吃完早饭,苏老夫人说道:“那些与苏家不是一条心的,就踢出去吧!若是好聚好散就留条活路,若是不知好歹的,就不必客气了。”
苏家以前做海上生意都是独做的,可是因为苏梓祥的父亲死的早,苏家一度陷入了财政危机,不得已将海上的生意拿出来与别人一起做,现在危机早就没有了,苏梓祥也掌握了苏家的大权,这些人安分他们也愿意报答这份恩情,可是偏偏这些人是不安分的。
苏梓祥说道:“母亲放心,我都知道,不仅非苏家异心者要除,就连苏家之内的异心者也要除了。”
苏老夫人点了点头说道:“行了,你去吧,内院来人有我和你妹妹在不会出乱子的。”苏梓祥点了点头出了屋门往前院的书房走去。
等到了前院的书房,苏梓祥直截了当的说道:“你们此来的目的是什么?”别看苏梓祥的岁数不大,可是众人却都对他有一种畏惧之心,听到他这样平静的问出来,也就只有墨门主抬着头,其他人不由自主的都低下了头。
墨门主一副好人面孔的说了将海上生意分出来了,完全是为了苏家着想,等赵家与苏家的纠葛分清了,这海上生意还是苏家的。
苏梓祥说道:“苏家不会放弃海上生意,要是你们想离开苏家,就签了撤股文书,苏家会将你们手中的股份买回来的。”
苏家财大气粗的样子,反而让皇家魏家和徐家的门主们心里打鼓,难道苏家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样要败落了?
凉门主却是义愤填膺的说道:“苏家主您这是怎么说话呢,墨门主想出这样的方法也是为了苏家好,你也太不把我们当人了吧!哼,既然苏家如此的不分好坏,跟着苏家迟早也会将所有的本钱都赔光了,将撤股文书拿出来吧,我现在就签。”
墨门主也说道:“我也签,苏家不能共事,与其跟着苏家败光了家产,还不如拿回来呢!”
苏梓祥手中端着茶点了点头,后面的小厮便将撤股文书拿了出来,签字按手印之后,苏梓祥说道:“去苏家钱庄支取你们的银两就是,送客。”谁也没有想到苏梓祥会这样的干净利索,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解决了。
等墨门主和凉门主离开之后,苏梓祥又对着另外的三人问道:“你们要不要签撤股文书?签了就可以去苏家钱庄提钱。”
三人面面相觑,最后黄门主说道:“可否让我们回去再想一想?”苏梓祥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等三人也离开了之后,苏梓祥在书桌的抽屉内拿出几张纸来,对着小厮说道:“这是一份名单,将他们从苏家踢出去,这事交给三管事做,这是苏家要变卖的产业的名单,交给四管事做。另外让二管事立刻启程,去协助大管事。”
小厮领命而去,苏梓祥又对另一个小厮说道:“去吩咐护卫,今晚要是有人进了苏府,假装没有看到便是,那是我要等的客人。”另一个小厮也领命而去。
当天晚上果然有人进入了苏家,而且是前后不同的两批人,两批,人在书房内各呆了一个时辰之后才离开。之后苏梓祥便会内院睡觉了,而那晚之后苏家也没有任何反常。
依然是有不少的人会找到苏家退股,而苏家也在变卖家产,有不少好地段的产业都给卖了,因为苏家的这一举动,让不少人知道苏家这次真正的遭受了重创。
苏家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可是与苏家有关系的肖尚战却是突然没皇上调人了三品中郎将,名面上肖尚战是升了,可是众人都知道,三品中郎将手中没有实权,实权都在从三品中郎将陈有卿的手中,也就是说宫中的护卫肖尚战只有任免权,没有调任权。
当红岫知道肖尚战升做三品中郎将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苏家站在了大皇子那一派,这样陈有卿在宫中掌管着宫中侍卫,但是肖尚战在一旁完全可以任免陈有卿手下的侍卫,只要陈有卿手下的侍卫是流水的,那怎么可能与陈有卿齐心呢!
红岫对着彩云问道:“等大人回来之后,给我说一声,我有事找他。”
彩云虽然点了点头,但是还是说道:“主子,这样的事情您就不要操心了,自然有大人会做好的,您就安心的养您的身子吧!”
红岫疑惑的看着彩云,她的身子又没有问题,为什么要养着?突然想到了什么,红岫将手放到了小腹上,难道这里面已经又有了一条小生命了?
“您已经两天没有来月事了。”以前主子的月事不准,可是在一直和太岁炼化的水之后,主子的月事就正常了,再加上主子上次与大人同方没有喝逼子汤,所以彩云断定主子可能是又怀孕了。
两人正说着,陈有卿便走了进来,说道:“身子不舒服吗?”他听到了月事两个字,还以为红岫来了月事身子不舒服呢!
红岫将手从小腹上拿了回来,摇了摇头说道:“我正想要找你呢,听说肖尚战升做了三品中郎将,他有任免宫中侍卫的权力?”彩云见两人说话,便走了出去。
陈有卿将红岫抱了起来,自己坐在了她刚做的位置上,手放到她的小腹上,没有回答红岫的话,却是再一次的说道:“肚子痛?”想到红岫确实就是这两天来月事,难道是来月事了?
红岫将陈有卿的手给拿了下来,“我肚子不痛,就是担心苏家会站到大皇子那一派去。肖尚战是常年带兵的人,若真的站那边,我们的赢面可就少了很多啊!”
陈有卿却是说道:“不用担心,三品中郎将是虚闲,就算想要任免宫中的侍卫,也要经过我的同意。”
“可是宫中不是有御林军和绿林军两种吗?御林军归你管,那么绿林军呢?他完全可以任免绿林军啊!”
陈有卿抱着红岫,对着她的脑门弹了弹,说道:“既然聪明,怎么就不彻底聪明了呢?就算他全部撤换了绿林军又怎样,难道他撤换的人就听他使唤了?而且他还不能全部撤换了,只能偷偷摸摸的来,他们没有那个时间,我们也不会给他们时间,很快皇上就会将京郊营的兵权交到我的手中吗,到时候他们为了夺位成功,也只能提前行动了。”
“为什么皇上会将京郊营的兵权交到你的手中,就算是皇上怀疑十皇子有不轨之心,那要罢免十皇子的兵权,也要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啊!”
“难道你忘了?宫中还有个韩才人没有动手呢,一旦她动了手,皇上便会有意无意的扯到十皇子的身上,那么将京郊营的兵权交给我,就是名正言顺的事情了,这兵权本来就是在我的手中的。”
陈有卿说的不错,当韩燕儿动手了之后,因为是清儿出的手,而清儿与十皇子见过面又被人撞见过,所以这件事便与十皇子脱不了关系了,皇上歇了十皇子的兵权,让他在八月十五之前,必须将京郊营的兵权交给陈有卿。倒是韩燕儿被禁了足,皇上并没有动她,只是将清儿处死了。
红岫听到陈有卿对她简单说了这件事情之后,首先问的不是以后的局势,而是问道:“皇上有没有将幻情药吃下去?”
看着陈有卿点了点头,红岫已经十有八九猜到了是谁给皇上解得毒了,又问道:“那红菱现在怎么样了?就这样原谅了皇上?”此时红岫怀疑皇上肯定是故意喝下那幻情药的,因为这件事她已经对他说清楚了,他要是再防不住,估计坐在皇位上的就不是他了。
陈有卿说道:“原不原谅我不知道,只知道乾元殿不允许皇上进入了,听里面的人说要是皇上敢进去一步,里面的某人就要自杀。”
红岫撇了撇嘴,果然男人都一个德行,都想将农村人拐到床上去!
红岫这才回到正题上来,“皇上下旨八月十五之前将京郊营的兵权全部交到你手中,也就是说八月十五之前他们就会动手,可是这只是将十皇子的兵权给卸了,大皇子那边也不见得就会八月十五之前动手啊!”
陈有卿却是说道:“那是十皇子要愁的事情了,想来他应该有办法说服大皇子阵营的人提前动手的,可是现在缺的就是我们将假装起事的时间定在那一天,因为从现在到八月十五,并没有大的仪式需要帮朝文武的人进宫参加。”
红岫问道:“那你们打算怎么办?难道随便找个时间攻进皇宫吗?不是说好了是佯装起事吗?若真的弄假成真了,蛰儿的名声可就坏了啊!”
陈有卿看了红岫一眼,而那眼神中似乎包含着很多的意思。红岫看着犹豫不决的陈有卿,于是说道:“想说什么就说吧,既然想了还有什么不敢说的。”红岫直觉着这里面有猫腻。
陈有卿这才说道:“可不是我想出来的,是皇上似乎有认回五姨妹和凤儿的意思。”
红岫狐疑的看着陈有卿,说道:“这是不是你与皇上算计好的?将一切都准备好了,却正好缺一个满朝文武都进宫的理由,不要告诉我,一开始的时候你们就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你们要是想不到,你们坐的位置早就被人给占了。”
陈有卿却很认真的说道:“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倒是向皇上提过可以借蛰儿认祖归宗的名头将满朝文武都请进宫去来,可是皇上没有同意。皇上想要认回皇后,其实也是为凤儿着想,她现在一直在宫中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样子,现在还好可是时间长了总是不妥的。”
“再说温皇后肯定也知道皇上已经认出她来了,不过是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大家就这样含含糊糊的过着。皇上已经知道了,总归要将一切误会都解开才好啊!”
红岫还没有说话,一个魅惑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我家小红红才不是那样轻易得到的呢,想要小红红点头,那也要先过了我这一关。”
红岫听到这个声音,却是先笑了。是啊,她怎么把这号人物给忘了,怎么说洛天邢也是红菱的义兄,这些年也多亏了他照顾,他确实有权力给红菱把把关。
于是天华的九王爷来了光武的消息就这样不胫而走,虽然洛天邢只是一个王爷,但是因为天华要比光武强大,九王爷又是以贺寿的名义来的,自然要开办一场迎接晚宴了。
因此迎接晚宴就定在了八月十日,皇上想要迎回皇后的计划就这样落空了。再加上洛天邢见到红菱之后,那是又搂又抱的,皇上对于洛天邢可谓是恨得牙根直痒痒。
时间定下来了,因为有大皇子那边有蒋断在,这消息自然就很容易被探听到了。可是大皇子阵营的人却并不愿意提早动手,因为若是皇上寿辰的时候动手,到时有各路藩王在,准备的时间有充分,他们的迎面会更大一些。
可是当高晶突然对光武用兵,皇上下令各藩王与封疆大吏不用进京,再加上十皇子对于大皇子阵营的极力游说,大皇子阵营的人终于决定动手,不过也是在蛰皇子阵营的人起事之后再动手,这样他们就不用担负任何谋逆的责任了。
离八月十日还有五六天的时候,京城却是一片寂静,这种寂静反而给人一种压抑,似乎就像是暴风雨宁静之前一样,就连京城的百姓晚上没有事也不会在街上闲逛。
这天红岫案例每月请平安脉,府医足足把了一刻钟之后,才面带微笑的对着红岫说道:“恭喜三少奶奶,您有喜了,胎位很正,不用喝安胎药,若是到了害喜的时候,老夫再给少奶奶开安胎药也不迟。”
红岫自己的身体自然是有感觉的,对着府医说道:“这件事情先不要声张,等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告诉大人的。”陈有卿这些天忙着梳理宫中的侍卫,几乎是天天在宫中呆着,宫门落锁回来之后又在前院书房内呆着,回到内院之后基本上就是占到枕头就睡着了。
府医退下去之后,彩云便对着红岫问道:“您打算瞒着大人吗?您是打算那天也进宫?可是这样太危险了。”
“不会有危险的,我身边有你跟晚霞不会有危险的。何况我要是不去的话,大皇子那一派也会起疑心的。我怀孕的事情不要告诉大人就是,有时候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红岫说道。
彩云和晚霞都知道,只要是主子做了决定的事情,多半就是改不了了,于是也不再多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