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珺接着说道:“雲哥是苏府的嫡子,您若是让表妹进了府,雲哥的日子以后也比不好过,您当了这么多年的家,难道不知道奴才都是看主子的脸色行事的吗?表妹嫁进来之后,雲哥的日子比不好过。”
既然母亲在乎雲哥,那颜珺就拿雲哥说事,想来母亲也能听进去一二吧!
可是颜珺却是失望了,母亲还是没有什么反应,正在颜珺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老夫人却是摆了摆手说道:“行了,不用说了,我还没有糊涂,客人既然进来了,那你就去迎进来吧!”
颜珺见母亲这样说了,便不敢再说什么了,她对于自己的母亲敬畏总是大于近亲,从小母亲就因为替哥哥稳住苏家,基本上连抱都没有抱过她,而小时候她更是不记得与母亲说过什么话,她只记得自己是奶娘一说带大的,在她的心中奶娘倒是比母亲更为亲近。
颜珺走出去之后,苏老妇人才睁开眼睛,那眼神不像是一个女子能拥有的,那犀利深邃的眼神,绝对是长期发号施令的上位者才能有的眼神。
苏老妇人将眼睛从离开的颜珺身上转了回来,这次却是落到了窗外,那个方向却是苏梓祥的院子,心中突然叹了一口气:她什么都做的很好,唯独有一样不好,那就是她的心不在苏家,不在梓祥的身上。
再说颜珺快要走到二门的时候,便看到一身湖绿长裙的红岫由丫鬟扶着走了过来,颜珺没有见过红岫,但是却是听说过红岫的不少事迹的,对于红岫她本人也是佩服的。
走到红岫的面前,她对着红岫福了福身,“慧郡主万福,颜珺有理了。”颜珺嘴边带着笑意,那并不是刻意伪装出来的假笑,而是真正的笑意。
红岫让颜珺起来之后问道:“这位夫人是?”
“小妇人夫家姓肖。”
一提姓肖,红岫自然就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了,自然就是被先皇指婚给肖尚战的苏家嫡女了,说起肖尚战,红岫当初在宫中的时候,还得到过肖尚战的恩惠呢,肖尚战也算是她孩子的救命恩人。
红岫对着颜珺说道:“原来是肖夫人。”红岫对着颜珺也轻轻地福了身,然后才说道:“我闯苏府并不是打算给苏府难堪,只是门房上说苏夫人病了,她现在怀着身孕我有些担心,不知能不能带我见一见苏夫人?”
颜珺看着红岫并没有拿身份压人,不由对她的好感就跟多了,对着红岫说道:“请随我来吧,老夫人知道客人进来了,让我来迎夫人进屋的。”
红岫便跟着颜珺一起去见老夫人,当看到躺在榻上的苏老妇人的时候,红岫并没有对老夫人不给她见礼而生气,她并不是真的打算要在苏府上闹事,反而是来解开苏府和赵府以及陈府误会的。
反而红岫对着苏老妇人客气的行了一礼,她行的是晚辈的利,“老夫人安好。”而对于老夫人的并不理会红岫也没有放在心上,反而是说明了来意,“听说苏夫人身子不适,晚辈特来探望,一会儿太医就会过来了,若是苏夫人不舒服,尽可让太医看一看。”
听到红岫的话,老夫人却是突然睁开了眼睛,那犀利深邃的眼神,直接射到了红岫的身上,她讽刺的说道:“难道郡主以为,苏家请不起太医吗?还要劳烦郡主亲自请太医?”
红岫却是平静的说道:“是宫中的高太医和王太医一起过来。”高太医是专门给皇上看诊的首席太医,苏府还真的请不来。而王顺福是妇科这方面最强的太医,虽然苏府能请到,但绝对不会是这么容易的。何况还是同时请了两名太医。
老夫人却依旧不领情的说道:“还真是让郡主费心了,既然郡主这么大的面子能请来两名太医,那也不用客气了,身子有些不适的都来巧巧吧,否则做过这次机会,怕就是难得了。”
老夫人的话刚刚落下,她身边的丫鬟就说道:“听说任姨娘和林姨娘这两天也不是很舒服,正好老夫人开了恩典让她们看诊,算是她们的福气了。”
那丫鬟说完见老夫人没有反驳的意思,便转身出去找那两位姨娘了。大厅上的人都以为红岫会生气,就算她不生气她身边的丫鬟也应该站出来不平才对,明明是给夫人请的,最后却是与姨娘一起看病,这让人听了如何不生气。
可是偏偏红岫还有她的丫鬟却是就当没有听到一般不做声。红岫心中或许没有如表面上看上去那样平静,可是她却是知道在没有看到红艳的时候,出手是不明智的。
而红岫身后的丫鬟彩云和晚霞,两人完全是按着主子的指令做事的,主子身上气息的变化,两人自然是能感觉的到的,既然主子没有变化,那么就是说明主子不在意老夫人说的,所以两人便安安静静的站在红岫的身后。
颜珺没有想到郡主和母亲一见面就对上了,她不知道母亲的敌意来自何处,但是她夹在之间却是有些不好受,不知道该怎么做?
就在屋中所有人都像木桩子站着的时候,苏府的表小姐这个时候掀帘进来了,她看着老夫人的眼神有些可怜,众人自然也看到了她走路有些不稳,老夫人对着表小姐问道:“你怎么了?”
那表小姐却是看了红岫一眼,然后便委屈的说道:“姨母没事,就是颖儿不小心跌了一脚。”这一眼的意思众人都明白,无非就是对众人说是郡主推的,可是因为她身份高贵,自己却是不敢。
而表小姐不说,不代表她身边的丫鬟不说,一个丫鬟等表小姐说完,便抢声道:“小姐,明明是郡主的丫鬟将您推倒在地上的。”
表小姐却是突然斥道:“闭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