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绣画并非是烧毁的,缺口的那处人为剪掉,显然是为了试人手艺之用,就如外边那些照着临摹下来的画,都是为了让别人瞧的。
阿喜上前摸了摸绣面,绣法不难,难的是如何补了这缺口,又不让人瞧出来。
阿喜看的仔细,身后虞夫人也十分的有耐心,她看着阿喜低头跳线,对一旁的素琴低声道:“你觉得她可行?”
“那块帕子看似简单,落针却都十分的稳,起码是有十几年,但这姑娘看起来还这么年轻,可见其功力,京城中多的是出名的绣女,各处找过去的必定也不会差。”素琴自觉自己不会看错人,眼前这位姑娘,心静气宁,是位极能沉住气的,在她看来,稳比好更重要。
虞夫人看向阿喜:“你说的我自然知晓。”只不过她对这人没底。
两个人说话间,阿喜已经坐下来,绣架上搭了几根穿好的线,将裁剪好的布块合缝在破损处,很快落针。
半个时辰后,阿喜收了最后一针,用剪子裁了线头。
虞夫人走上前时略微有些诧异,即使是她早前就清楚这绣画哪里破了洞,这会儿一眼看过去,竟像是完好的那般,瞧不出错来。
虞夫人抬手摸了下阿喜绣过的位置,竟是感觉不大出来,翻过来瞧时才能看到合缝的痕迹。
这下让她看到了希望,纯庆王府这么一闹,会焦城内好些绣女都被人请走了,就连那些不搭边的人也跟着凑热闹,委实让她头疼的很。
原本已经找好了两个手艺不错的人,打算近日就送去晋州那边,当是交差也罢,可谁知几个时辰前,这两个人被林家给挖走了,那林家也不是做这买卖的,完全是冲着碰运气去,想着若是因此得了纯庆王府的那位侧妃的高兴,就能讨些利处。
虞夫人来这儿掌店五六年,也是头一回碰到这种事,若非晋州那边的铺子要求她们这儿送人去,虞夫人是懒于蹚这趟水。
想罢了虞夫人利爽的很,直接问阿喜:“姑娘可愿意去一趟晋州,一个月便可来回。”
阿喜料想到了她们所谓何事,但她意不在此,婉拒:“家中事多,不便外出。”
“不妨事。”三个人走到铺内,素琴拿出十两银子,“姑娘,这是让你刚刚做这修补的酬金,可否告知我们你住在上桥镇何处?”
“银子就不必了。”阿喜将银子推回去,笑着道,“今日前来,本是想询问绣楼中可有请人做绣活的。”
虞夫人眉宇微动:“你想接绣活?”
阿喜原本进这里做的就是这打算,如今她亲自问起来,自然顺着往下说:“先前在镇上接过一二,便想来这儿看看。”
虞夫人忖思片刻:“眼下的确有件活儿,素琴受了伤被暂时搁下,是高家小姐的嫁绣。”高家小姐明年五月成婚,东西三月前都得备齐,但素琴突然受伤,怕是没两个月都好不全,原本她已经做了打算,交去给别的铺子来做,交给她的话,倒是两全其美。
素琴笑了:“这件事倒是巧,平日里那些活都是定出去的。”她要是接了活就更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