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南宁侯府长子生来体弱,这些年来几乎都没出过侯府的门,更是没什么人见过他……”纪阮并没有把话给说全了,只是试探着提醒。
纪珑愣了愣。
这些年来南宁侯府一直对自家这个长子避而不谈,以至于很多时候旁人都会忘了他的存在,她方才下意识想到的便是曾经在付明山有过一面之缘的南宁侯世子徐令云,经纪阮这么一提,她才终于想起来南宁侯府还有这么个长子。
以南宁侯府这小心谨慎,从不肯让人见到的模样,只怕徐令天可不只是体弱,想必还有旁的隐疾。这一点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只不过彼此心知肚明,却并不会说出来得罪南宁侯府就是了。
纪珑脚步一顿,她有些茫然地侧过头去看向纪阮。以往她总是习惯于去照顾纪阮,可是近来,她却总是莫名有一种感觉,觉着软软变了许多,并不似先前那样没心没肺什么都不上心。
“阿姐,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所以你千万要小心谨慎一些。”纪阮将声音放低了些,她对什么“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种理论嗤之以鼻,“说句不妥当的,若如今有阿娘在,那你尽可以当个甩手掌柜什么都不管,反正阿娘总是不会害你。可如今是夫人当家,她与你我不过是面子上的情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将你我给卖了。”
她白嫩的脸上满是严肃的神情,明明还是个小姑娘,说的话却很是老气横秋。
纪珑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声笑了笑:“你放心,我自己有分寸。”
纪阮知道自己说的已经够多了,再说下去只怕不妥,所以适时收住了。
虽然纪阮的身子算不上有多好,但这些年却一直没怎么生病,可不知为什么,这日晚上将睡前她突然觉着有些不舒服。只不过她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向浣夏抱怨了句。
浣夏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觉着似乎是有些热,可又不确准:“可要回禀了夫人,请大夫来看看?”
“你当我们还在京中吗?”纪阮翻身躺在了床上,合了眼低声说:“算了,或许等到明日就好了。”
就算在京中,想要请大夫也有些麻烦,更何况现在是在京郊的庄子,就更不容易了。
浣夏见此,只好替她盖好了被子,等到明早再看看情况。
不过等到深夜,她听见纪阮迷迷糊糊地在说梦话,有些不放心地起身到这边看了看,又思及纪阮睡前抱怨的,探手去碰了碰纪阮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