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对傅轩执避而不谈,而是选择了一种更为稳妥的法子,毕竟这才是她一贯的态度。
“是了,”纪珑原本就快要想起来,经她这么一提醒,立即想起了那日的情形,“那日金玉楼中的侍女也说了,他是金陵傅家的公子。”
“若是傅家公子,我便知道他为何会在此处了,”溪谷是庄子这边的侍女,对周遭的事情也更了解些,“前些日子李大人家离开了京城,将京郊的庄子转手卖了出去,我听秋秋姑姑提了句,仿佛就是被傅家给买走了。”
京郊这一带,大都是富贵人家的庄子,溪谷口中李家的庄子,恰好是与纪家相邻的。
纪珑自然是清楚这一点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想来是恰巧路过了。”
她这么说,可纪阮却有些怀疑,毕竟这件事情太巧了,让她不能不多想。
有先前金玉楼送首饰过来的事情在前,纪阮觉着,傅轩执只怕还没死心,所以想要试探一二。
“阴魂不散……”纪阮嘀咕了句。
在她看来前世之事过了就过了,可显然,傅轩执并不这么想。
纪阮在庄子上住了两日,并没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险些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太多,误会了柳氏。
不过很快,纪阮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南宁侯夫人竟真过来了。
虽然她早就料到,但真从杏栏口中听来这消息之后,仍旧忍不住地想要冷笑。
先前南宁侯夫人做寿的时候,她装病拦下了纪珑,可一转眼,柳氏就又想方设法又设了新的局。前世她什么都不知道,任由阿姐被算计数次,如今自己亲眼看着这些事情,愈发觉着自己当年真是没杀错柳氏。
“夫人说,请姑娘换了衣裳去见贵客。”杏栏向纪珑回禀道。
虽然柳氏心中是只想让纪珑过来的,但是哪有客人来了只叫一个女儿出来,故而只能把纪阮也一并捎带上。
纪阮一扫先前的懒散,让浣夏帮着自己换了衣裳,又坐在梳妆台前改了个正经见客的发式,若有所思地问纪珑:“若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家跟南宁侯府可是没什么交情吧,上次过生日送请帖倒也正常,可怎么侯夫人还纡尊降贵过来庄子这边?”
纪珑这两年一直跟在柳氏身旁学管家,自然清楚自家跟谁是真关系好,跟谁是面子上的关系。说得直白些,纪家跟南宁侯府可是连面子上的关系都不怎么算得上,毕竟南宁侯夫人是出了名的不好相处。
然而就算南宁侯夫人极难相处,可也没人敢多说什么,谁让她姓季呢?
本朝只有云南王季律这么一位异姓王,当年他跟着太|祖打拼江山,军功赫赫,更曾在乱军之中拼死护着太|祖逃脱。后来太|祖夺天下,论功行赏,只封了他这么一位异姓王,不仅赐给了他丹书铁券,还将云南直接给了他当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