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万对于忘忧村的村民来说,无异于一笔巨款,而八千元对于张贵兰来说,那相当于一家人一年省吃俭用赚来的钱,加上她老公的工资才勉强够。
李春花这样的做法让她在吃惊怀疑之余,她心里是乐意的,退婚容易,随便扯一个理由,把男方的彩礼送过去就好,这种结婚前反悔的事情也不少见,因此,张贵兰的心里乐开了花,这一趟,不仅一分钱不损失,还多赚了两千多。
而村长却一直坐在旁边沉吟不语,他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也只有在陆骁来了之后,李春花才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也只有陆骁能做到,陆骁想护的人他不能得罪,于是他一脸严肃的叮咛张贵兰,这门婚事,必须退掉,不能出半点意外。
至于李有财家,等过了结婚的日子之后找个机会给他说一下便可,为了尽早解决此事,村长让张贵兰第二天就去解决此事。
李春花一身轻松的走过村长家的院子,过了桥,看着笑嘻嘻的李秋月,姐妹两个傻乎乎的一起拉着架子车,往村头走去。
村头的老房子距离李有财家有三里地,这座房子是进了忘忧村一直往里走的第一座房子,老房子有三间,背靠着山,面对着河流,院子里没有院墙,倒也宽敞,因为长时间不住人,院子里除了中间有一条小路延伸到门口,这是李有财经常过来取放农具踏出来的小路,其它地方都长着一些荒草,青苔。
李秋月看着荒草萋萋的院子,皱眉看一眼姐姐,发现她嘴角上扬一点也不难受,李秋月发现这个姐姐跟之前一点都不像了,不过她很喜欢现在的姐姐。
李春花掏出钥匙,打开锁,将厚重的木门推开,门吱扭吱扭的响着,屋子里扑来一股腐朽的味道,长时间不住人,里面缺少一些烟火气,李春花走进去到处看看,锅台直接在堂屋里贴着东边的墙,东边房间里面有一个炕,下面跟堂屋的灶台是相通的,冬天的时候,灶膛里一做饭,炕就会热,夏天将进火口封住,火不进来,炕不会热,非常方便,西边的房间里也是一个炕,两边屋子里有一些老旧的家具,看着还能凑合用,屋子里到处落满灰尘,李春花将窗户都打开,让屋子里透气。
李春花想了想,转身对李秋月说:“你先在这里慢慢打扫,我去王伯家借点东西过来。”
李秋月点点头,李春花便快步去了村头第二户人家王伯家,王伯是看着李春花长大的,经常夸奖这个闺女懂事,他的儿女都不在家,只有他和自己的老伴,在家种点菜,养几头牛,种几亩地。
李春花拐个弯走了一会就到了王伯家,王伯对于李春花的到来比较惊讶,笑呵呵的问了几句,知道李春花是来借斧头的,更是惊奇:“春花呀,你跑这么远来借斧头也不嫌远?”
李春花笑嘻嘻的说:“王伯,我来跟你做邻居了,以后我就住在老房子了。”
王伯吃惊的看着她,来不及多问,联想到早上李有财跟马巧儿两个人拉了一架子车农具往回走,还给自己说女儿李春花跟他们断绝父女关系了,看她可怜,就将这老房子留给她住。当时还以为是开玩笑,现在看来,竟是真的。
他看着这个在后妈的压迫下长大的女孩子,心里竟不是滋味,二话不说就将斧头拿了出来,并关切的对李春花说:“春花,我家里还有一把斧头,这一把就留给你用,你说你这是何苦啊!”
李春花笑着说没关系,她低头想了想,抬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王伯,握着刚搬过来,家里也没有蔬菜啥的,我能摘点你的菜,回头我再给你补上别的。”
王伯正着脸色立马回屋取了个小篮子出来递给李春花:“春花,你拎着篮子,去菜地里,想吃什么,就自己摘,我们两个人也吃不完,竟被虫子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