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阁话没说完,二楼就传来祝星栗的咆哮声:“段伏仪你给我上来!”
原本打算做个自我介绍的段伏仪,一双谦虚的小手还没挥起来,便被炸毛的雇主召唤。无奈只能做个鬼脸,循着咆哮声不情不愿地去接受鞭笞。
祝星栗是又惊又怒又担忧。
第一反应是“卧槽这冤家是来取我命的么”,剩下的所有注意力都停留在他那宽大衬衣下玲珑的身段和清晰可见的暗红色内衣。
他差点就要从二楼直接跳下去,急切地想遮住刺眼的红。
偏偏这姑娘还跟没事儿人一样跟几个陌生大老爷们谈笑风生,居然连“上钟”这种有色职业的词汇都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脱口而出。
他就迫切地想将她拽过来狠狠质问这几年到底经历了什么,然后顺理成章地问她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为什么一直不联系他,为什么到现在才肯露面。
可当段伏仪垂着头,一副“好吧我知道错了随你处置吧”的委屈模样站在他身前时,祝星栗一句话都问不出口。
哪敢问啊,万一不乐意又逃走了,他上哪儿再找人去。
祝星栗打定主意将憋屈往自己肚子里咽。眼睛里暗黑一片,唇角紧抿着,双手撑开白色浴巾,目无斜视地蒙在她湿了鬓角的脑袋上。
语气生硬得跟个冰块似的:“赶紧把衣服换了,以后沾水的活儿一律不允许干。”
大块浴巾压了下来,段伏仪垂着头,眼睛眨巴眨巴,心情大好。
“你不生气?”段伏仪脑袋从浴巾中钻出来,“不会辞掉我吗?”
祝星栗心里暗骂了一句“我他妈哪敢生气”,垂头看她:“怎么?觉得我烦,还是不想继续干?”
段伏仪猛地摇了摇头,这兼职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加厚加料双芝士的馅儿饼,当然很喜欢了。
祝星栗:“那就留下来,少气我。”
段伏仪眯眯眼,摆出一副姨母笑:“有财长大了,知道疼人了,作为前同桌我深感欣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