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畔没想到自己一闭眼一睁眼间就来到了另一个地方。她现在所处的位置似乎是一所老公寓,这还是因为看了旁边柜台上的字得出的结论,只见柜台后面的墙上镶嵌着四个掉了漆的金色大字,写着“平安公寓”。
现在她好像是在这所平安公寓的大堂,地方不大,感觉比她的古董店铺面还要小。包括汪畔在内,面前还有好几个人,挤挤挨挨的已经把公寓的大堂占了大半。大堂一端有两扇玻璃门,紧闭着不知道能不能打开,而透过玻璃门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黑沉沉的一片,没有一点灯火也看不到任何的景色,除了黑色还是黑色。
在大堂内部有两道对立而设的电梯,应该是通往公寓楼上的,此时电梯和玻璃门一样也是紧闭的状态。
汪畔把视线挪回了平安公寓四个字下面的柜台上。柜台是大理石所建,靠边的地方有一扇小门,应该是供给柜台内的人出入的。不过此时柜台里没有人,大理石的桌面上也干净得很,一张多余的纸张都没有。就连灰尘也看不见,似乎被人特意擦拭过,大理石还反着光。地板也一粒尘土都没有,连站在上面的人影都能倒映得一清二楚。
“这是哪?你们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是不是你们抓了我!你们这是非法囚禁!”
在汪畔打量周围环境的时候,旁边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大吼声。她循声望去,就看到一个头发乱糟糟,一身西装凌乱,周身还弥漫了一股子酒味的中年男人,看他穿金戴银的模样,应该是个资本家。
中年男人伸手就往自己的西装口袋里准备掏手机报警,但是他翻遍了全身,却只找到了一个钱包和汪畔十分熟悉的一部4.5英寸左右,没有品牌标签的白色手机。那部白色手机显然不是中年男人原本要取的东西,中年男人不信邪地就差没把衣服全脱了,可是除了这两样东西外,他身上只剩手上的手表和脖颈处的金链子等物。
中年男人望着汪畔等人大声骂道,“是不是你们,你们绑架了我,还偷了我手机,去你妈的!”中年男人的脾气非常的冲,说着说着话的时候突然就冲向了他最近的一个男生,那个看起来还是大学生的男生大概还没从现在的状况中反应过来,被中年男人一下子就揪住了领子直接按倒在了地上,看着分分钟要打起来的节奏。
大学生被中年男人的戾气吓住,不断地解释道,“我,我没偷你的手机,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是绑架犯……”
“我他妈在酒店和人喝酒,去个厕所就来了这里,不是你们绑我过来还能是谁,我告诉你们,想要钱没有,想从我陈彪手里拿钱,我跟你拼了!”自称陈彪的中年男人把西装外套扔在了地上,撸起了袖子拉扯开衬衣的领口,只见内里的肌肉紧紧地绷着,这还不是重点。当大学生看到他胸口处和手臂处大片青青紫紫的纹身时,吓得更是拼命地摇头。
“我真不是啊……救命……”
“闹够了吗,有毛病吧你。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怎么看现在的情况都是有人在同时阴我们!”一个染了一头红发的,年龄看起来大约二十五六岁的女人走了出来,指着陈彪大骂了起来。
一个长相和善,穿着休闲装看起来三十岁左右,气质温和的男人也走了出来,当起了和事佬,“大家都冷静一下,我们不如说说都是怎么到这边来的吧,我相信我们中没人会是什么绑架犯或者小偷。”男人见大家都看着自己,笑着道,“我先来,我叫秦广深,是一名老师。本来在家里做教案,当时太累了,我就去浴室洗了把脸,洗完脸后我推门出来就到了这里。”
“我,我是大学生,叫杨小妹,今年才才十八岁。我出现在这里之前正和朋友看电影,然后中途肚子疼就跑去了厕所,出来后就到了这里。这里究竟是哪里,我们不会有事的对吗?”站在汪畔身前的女生见秦广深介绍完后,左顾右盼了一会,见没人接下去,便哆哆嗦嗦地站了出来,小声地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一遍。
这女生虽然年纪小,胆子似乎也很小,但是直觉却不错。不,或许该说除了那个陈彪外,汪畔觉得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清楚知道现在的处境。
杨小妹说完,那个被陈彪压着的大学男生趁着陈彪不注意,连滚带爬地爬到了秦广深的身边,指着自己介绍说,“我叫伍学平,也是大学生。今天一直在宿舍打游戏,打得有点入迷,也没看时间,后来有人敲了门,我没想太多就去开了,然后,然后就和你们一样突然来了这里。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个平平凡凡的学生,真的。”
大概是被陈彪刚才的一系列动作吓怕了,伍学平重复了好几次最后那句话。
“没事,你不用那么紧张。”秦广深气质温和,又是教师,杨小妹和伍学平都不知不觉把他当成了靠山。秦广深看向红发女人和陈彪,红发女人随地呿了一口痰,淡淡道,“赵兰,无业游民,和人飙车被警察抓了,出警局时来到了这里。”
“我要说的刚才都说了。”陈彪抹了一把脸,冷着脸道,“你们最好别搞些小把戏,让我知道你们在耍我,我他妈整死你们。”
通过这短短的一个照面,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地明白到,这个陈彪脾气很不好,动不动就想用暴力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