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有世界上最好的精神治疗医院,有世界上最好的心理医生,我们也有最好的康复条件,为什么不呢?”
最关键的是第三阶段的行动已经提上日程,对舒妃而言这是她存在的最大价值。老板去世之前就已经安排好了这一切,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执行者而已,尽快落实第三阶段探险行动才是当务之急。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十万大山的行动诸多细节始终没有想明白,圣物帝玺究竟是什么?那种促进人体进化的液体到底是药物还是病毒?望古界空间到底是怎样的存在?等等问题都还没有丝毫头绪,而暴风是这些关键问题的“钥匙”。
也许进行一场专题会议是十分必要的。
轮椅悄无声息地滑进了电梯,汉斯毕恭毕敬地保护在一旁,舒妃看一眼时间:“杰克已经到了海岛庄园,看来酗酒只是一个幌子,理性的神经是无法被迷醉的。”
汉斯尴尬地点点头。
詹家大院。
寂静的院落传来一阵汽车的马达声,听声音就知道是钱飞的古董奔驰。果不其然,当詹莎莎正在鹰架前逗弄着海东青的时候,钱飞提着一瓶二锅头闪脚一般走进院子,喝得满脸通红酒气熏天。
“怎么回来了?”舒妃放下海东青转身看一眼钱飞,不禁眉头微蹙:“你酗酒?知道我最讨厌酗酒,什么不值钱你干什么是吧?”
钱飞扬了扬手里的酒瓶:“懂个屁?我这叫酒逢知己千杯少……”
“知己呢?喝丢了吗?”詹莎莎嗔怒地夺过酒瓶子,上下打量着钱飞:“不在三院好好陪护枫哥自己倒是滋润呢,是不是该罚?”
“老婆,告诉你一件蹊跷事,千万得相信我——楚爷的病痊愈了!”钱飞搂着詹莎莎走进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里,呼出满嘴的酒气:“你信不信?”
詹莎莎刚要兴奋起来,却镇静地看一眼钱飞:“信你还不如相信我的海东青,是不是伺候枫哥感到有些厌烦了?做人啊要有始有终,不能半途而废。”
“老婆训诫的是,不过我要告诉你楚爷的病许是真的好了呢?昨天我们两个喝了半宿酒,以我对他的了解,铁定没有问题,只是还转不过来弯,把自己当成了楚将军,就这点事!”
“要不要跟你们队长汇报一下?”
“别,千万别!”钱飞一本正经地摆摆手:“听我跟你分析,昨天你不是说人有三魂七魄吗?楚爷弄丢了一个,或者说根本不是丢的,而是被借走了,而且换回来的不是自己那个……”
“胡说八道!”
钱飞打了自己一个小嘴巴,委屈得要死:“我的意思是独辟蹊径治病,而不能囚困在精神病院,在那儿好人都能给整神经分裂了,我就差一点被被抓了个典型!”
“怎么独辟蹊径?”张莎莎端起一杯西湖龙井小饮了一口,犹疑地看着钱飞问道。
还在心里计划着呢,没有确定自己的方案是否成熟。本来想带着楚枫环游去,但意义并不大,他的精神遭受打击主要来自两个方面:一方面是雪燕妮,另一方面是老祖宗楚天逸。钱飞在百无聊赖之中设想能不能去西北走一趟?所谓“睹物思人”,没嘴哪根神经遭到刺激后会对病情缓解起到一定作用。只不过还没有考虑成熟,包括目的地的选择,路线和人员安排等等。
不过眼前想要成行有点难度,自己差点被关进精神病院,要想方设法把楚枫给弄出来!
与楚枫交流的情况不能如实交代,否则医院非得以“妨碍公共卫生安全”为由把自己给拘押不可,而且精神病医院有最专业的羁押队,弄不好要吃亏。钱飞眼珠子一转,满脸堆笑道:“老先生,正常情况下别的病人都是怎么交流的?是不是车轱辘话翻来覆去地说?”
老专家微微颔首:“不一定,有的病人从睁开眼睛开始说话,直到睡着了没一句重复的。”
“乖乖,那不得累死!”钱飞瞠目结舌,夸张地打了个手势:“所以说每个精神病患者都是上帝的宠儿……”
“他是怎么跟你交流的?”
“他说做了一个梦,然后就给我背诵唐诗宋词,什么可以食无肉不可居无竹之类的,还有才游长江水,又食武昌鱼,然后就跟我要酒和猪头肉,大快朵颐,畅快淋漓啊!”钱飞说谎的本领是一流的,不管什么样的人,只要他想对付就能找出一万个理由。
老专家面沉似水:“然后呢?”
“吃饱喝足了后倒头就睡啊!”
“你呢?”
“我?”钱飞用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苦笑一下:“我也跟着睡觉了,梦见一群巨鹰围着我商量该从哪儿下嘴,商量了一宿没有啥结果,然后张院长来了把我弄醒了,那会我还奋力挣扎呢!”
老者略思索片刻,与张院长交流一下眼神:“小张,我初步判定他的病情很严重,说话颠三倒四,单开一间病室吧,我找人会诊一下。”
张院长微微诧异,按了一下桌子上的一个电话,然后笑眯眯地看着钱飞:“先等一等,一会就上来人。”
“张院长?”
“专家怀疑你有轻度神经分裂,需要入院治疗!”
还未等钱飞辩解,已经进来四个“白大褂”,手里拿着绳索气势汹汹地把钱飞的双手抓住,一脚把他踹跪下。钱飞的肺差点气炸了,肥胖的身体灵活地摆脱四个医生,一脚踹翻了椅子:“你们干什么?老子眉清目秀意识清晰,只不过是向你们反应情况,怎么说我有神经病?”
“是精神病,不是神经病!”张院长气得手直哆嗦:“你要是再无理取闹,我立即报警!”
钱飞奋力挣脱,怒不可遏地指着几个“白大褂”一声怒吼:“谁他娘再动老子现在就精神分裂,杀人放火没有责任!”
老专家阴沉地点点头:“冲你这句话就可以断定没病,走吧?”
钱飞抓着猪头肉口袋摔门而去,心里憋闷得不行,本来是向院方反应情况的,未曾料到会把自己当成精神病患者,岂有此理!
从行政楼出来径直去楚枫所在的小独楼,门里面已经被插上,两个“白大褂”站岗,拍了半天不给开门,气得钱飞又要骂娘,眼见着张院长带着那四个家伙从这边走过来,只好倖倖离去。
病房内,楚枫依然在昏睡之中,旁边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仪器,心电图、血压测量、心率显示屏、呼吸频率记录仪,甚至给戴上了氧气罩,生怕出现问题。
“院长,病人的生命体征完全正常,没有发现酒精的刺激性损伤。”
张院长“嗯”了一声:“立即进行血、尿常规化验,打一针抗生素和肾上腺素,准备灌肠洗胃——不能再让他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