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神秘吊坠

春秋轮 骠骑 4279 字 8个月前

“明天上午在清溪渡等我。”

“你在哪?清溪渡在哪?”舒妃紧紧地握着电话,手有些颤抖。

楚枫深深地叹息一下:“我不这是知道在哪里,总之在清溪渡汇合。”

终于有了暴风的消息,这让紧张赶了一天路的舒妃心情轻松了不少,此时莎莎也醒来,探出脑袋:“舒妃姐,谁啊?”

“是暴风。”舒妃仍然舍不得挂断电话,似乎很久没有听到暴风的声音了,方才从电话里可以听出来他们是安全的,而且似乎有了行动方案?舒妃不确信暴风跳火车后究竟经历了什么,但知道他是一个超级特种兵,绝对会采取一切办法达到自己所确定的目标。

詹莎莎立即睡意全无,打开车门跳下来,拉住舒妃的手:“真哒?”

“让我们明天上午在清溪渡等他们。”舒妃如释重负地蹲在地上,仰望着繁星灿烂的天空,泪水终于如决堤一般流下来。

人的感情是脆弱的,甭管多么坚强的女人都有心伤的时候。这次行动的困难和危险程度超出了自己的预估,还没有开始呢便遭到了一系列的变故:基地被神秘对手突袭,圣物险些被盗;暴风与对手两次三番地较量,时时刻刻处在危险当中;而在火车上还遭遇了连环计的算计,险些酿成大错!

舒妃曾经在心里祈祷了千万遍,但愿老天保佑他们三个人平安,毕竟从高速列车上跳下去凶多吉少,受外伤是一定的,免不了皮肉之苦。而暴风刚才并没有汇报伤员情况,说明问题不大,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

“血影,打开导航寻找清溪渡,现在就出发!”詹莎莎把在睡梦之中的血影给喊起来:“清-溪-渡,暴风他们在那等咱们呢,快!”

雪燕妮一夜未眠,其实楚枫也是如此,生怕那个神秘的对手会再次出手。而钱飞却睡得昏天黑地,早上醒来的时候眼睛都睡肿了。简单的早饭过后,黎叔背着水牛皮的背囊,肩头挎着一捆拇指粗细的绳索,腰间别着胳膊长的箭竹烟袋杆,手里提着一把奇形怪状的镰刀。

钱飞拿出一沓钱塞进黎叔的兜里:“黎叔,这是预付款,走完了这票您后半辈子就衣食无忧了,我向老天爷保证!”

黎叔苦笑着把钱掏出来看了两眼:“山里人要这么多钱干嘛?跟你们去走山不过是散散心,顺便看看阿财和水星那两个死鬼。”

“您说得对,钱是王八蛋,没了再去赚。不过丁是丁卯是卯,一点辛苦钱而已。”钱飞背起战术背包就要出院,差点没撞到忽然出现的一个背着竹筐的老妪身上,吓得钱飞的心差点没吐出来。

就是昨天在过水桥前面看见的那个老妪,一点没错,钱飞慌忙让开。

老妪放下竹筐,从里面拿出一个袋子递给黎叔,一通叽里呱啦。黎叔一声不吭地抽烟,然后把手里的票子扔进竹筐,拎起袋子大步流星地走出院子。

楚枫等人鱼贯而出。

“那位是黎婶?”钱飞回头望一眼被绿色植被遮掩的院门,老妪仍然站在院里张望着。

黎叔微微点头,褶子脸上浮现出倔强的表情。年轻的时候没有人能拦得住他走山,现在更不能。也许这是这辈子最后一次走十万大山,也是最后一次冒险。

人需要有点冒险精神活着才有滋有味。生活本就平淡无味,倘若没有些许的波澜怎么才能显示出人生的价值呢?楚枫望一眼绵延起伏的群山,心情不禁沉重起来,不知道前路等着自己的是吉凶还是祸福,也不知道此次会掀起怎样的波澜!

夕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落山了,远处的山峦被染成了青色,山谷中浮动着浓浓的雾气,气温随之下降,山风里夹杂着微微的水汽和青草香扑面而来,让人神清气爽。正在此时,传来一股浓浓的糯米饭香味,楚枫才忽的感觉到有些饿了。

黎叔从水桶里捞出一条鲤鱼拍在菜板上,用一根竹片插进鱼嘴里,双手翻动几下,完整的鱼刺便提了出来。这招叫“活鱼剔骨”,最见技术。看得钱飞直发愣:就凭这手绝活国家不给超级厨子都瞎了人才了。

钱飞把迷彩衣服当成围裙用,扎着手给黎叔打下手,满脸的烟熏火燎却笑容可掬:“黎叔,您若在大城市就是顶呱呱的大厨师,白花花的银子挡都挡不住。”

“要那么多钱干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黎叔将鱼剁成大块,锅里放油烹热,各种不知名的调料一起下锅,再倒满山下挑来的泉水,然后放鱼肉,盖上看不出颜色的竹制锅盖,擦了一下油渍麻花的手,坐在竹椅上喝一口清茶:“你们想去哪坐大山探险?”

“当然是哪最危险就去哪儿!”

黎叔显然对钱飞的话有些不满意,点燃箭竹杆做的烟斗吸了两口:“这里不比中原的名山大川,外人进山哪都一样危险,马蜂蚂蝗铺天盖地,毒蛇野猪到处都是,天上的猛禽山里的野兽是躲不过的,还有悬崖峭壁和桃花瘴,一不小心就会让你头破血流!”

钱飞浑身不自在,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一路而来没有碰到那么多玩意啊!黎叔该不是吓唬人呢吧?不过以前倒是听说过湘西神农架有野人,至于悬崖绝壁等天然屏障之类的不算什么特别危险,更不会对探险造成困难。

“您的意思是答应做我们的向导啦?”钱飞满脸堆笑地擦一把热汗:“真人不说假话,这次探险背后有实力雄厚的大公司赞助,不差钱,给您的酬劳翻三倍五倍的都不止。”

黎叔微微皱眉:“有目标没?”

“还没呢,您给推荐个好去处吧!”

黎叔并未答言,而是掀开了锅盖,一阵香气扑鼻,馋的钱飞眼珠子差点没掉到锅里。纯天然无污染的一锅酸汤鱼的诱惑要比菜团美味多了,雪燕妮和钱飞手忙脚乱地把菜倒进盆里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

借着皎洁的月光,喝一口黎叔亲自酿的苗族清酒,吃一口味道纯正的酸汤鱼和凉拌折耳根,天下最惬意的事情摸过如此。

“黎叔,这坠子上的符号是什么意思?”楚枫轻轻地放下酒碗,捏着黑曜石的吊坠问道。

黎叔喝一口酒幽幽呼出一口酒气:“我没文化,也不认识字,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这东西是二十年前在十万大山里捡的,阿塔喜欢便拿去了。”

楚枫相信黎叔没有说谎。苗族没有自己的文字,语言是地地道道的方言,在滇、黔、桂的苗乡有多大18种苗语方言,甚至隔河的两个村寨之间的方言都不同。比如在西疆苗寨,河两岸的苗寨分属不同的部落,一个是红花苗,另一个是兰花苗,而在黔东南、滇北的苗乡村寨散落在大山深处,语言沟通皆是以方言为主,鲜有文字。

“是永生的意思。”雪燕妮疑惑地看一眼楚枫,难道自己认错了?与灵木神位牌上面符号多有类似。

“永生?年轻的时候走山在一处废墟下捡到的,那里是真正的世外桃源,野物很多,也很危险。”黎叔不解地看一眼雪燕妮,又喝一口酒:“那时候不知道什么是危险,敢跟千八斤的野猪较量,那次我们便碰上大力神……”

黎叔拿起烟袋吸了几口,陷入一阵沉思之中。

“什么是大力神?”楚枫犹疑地看着黎叔,也许那是他一生当中最难以忘记的经历,但随着时间的流逝,那种记忆被风化而遗失了。

“熊。”

“哦!”楚枫释然,在原始森林里碰见熊是最危险的,如果应对得当爬到树上能够逃生,否则轻则重伤重则丢命。

“那是它的领地,而我们则是误闯,它向我们发起了进攻,三把猎枪在它面前无济于事,结果我身体灵巧爬到了树上,呆了一天一夜才敢下去,阿财和水信两个活活被熊给踩死了。”黎叔显然对那件事记忆犹新,喷出一口烟雾,把烟袋在地上磕了一下:“下树之后我拼命跑,跑到一处废墟一样的古城里面,捡到这个物件,猎物全丢弃了,就拿个石头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