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应禛眸光一闪,声音严厉:“你说什么?”
陈婕妤被他吓了一跳,顿时瑟缩了下。不过她很快就回过神来,理直气壮道:“皇上,臣妾可没有乱说。青萍姑娘在云珠宫不受待见,静夫人厌恶她,经常无缘无故责罚她。前几日臣妾还亲眼看见静夫人要对青萍姑娘动用私刑!”
萧应禛眉心拧得紧紧的:“此话当真?在宫中动用私刑是重罪!”
“可不是吗!”陈婕妤立刻道,“臣妾就是这么劝静夫人的。臣妾说若是宫人有错可以送去内务府管教,犯得严重的,送去慎刑司就算了。可是静夫人她一点都不听,还扬言要把青萍赶出宫外去。”
萧应禛薄唇紧抿,这几日他都未去云珠宫,不过先前的确是看见青萍在辛苦劳作……
他眸光冷了下来,一簇怒火隐约在眼底跳跃。
陈婕妤见他脸色,心中欣喜。她立刻委屈道:“臣妾知道皇上不相信臣妾所说的。皇上如此宠爱静夫人。可是静夫人不但辜负皇上信任,还日益持宠而娇……”
她唠唠叨叨地说。一旁的宫妃们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她心中打的是什么算盘,一个个低声悄悄议论起来。
福泰匆匆而来,身后跟着一个太医。
太医把了脉,拿了银针子在她人中扎了下。又拿了凉水在青萍头上擦了擦。青萍悠悠转醒。她睁眼就看见那么多人在跟前。
她不由吓了一跳,赶紧跪地谢罪:“皇上恕罪!奴婢……失仪了。”
萧应禛声音温和:“朕恕你无罪。你起来吧。”
青萍赶紧起身,不过脚步有些虚浮。
萧应禛问太医:“她没有大碍吧?”
太医道:“皇上体恤宫人,微臣感佩。皇上放心,这位青姑娘只是体虚气弱,气血亏空,所以才昏倒地上。回去调养下就无碍了。”
陈婕妤闻言,皱眉:“太医,你可诊仔细了。这只是体虚气弱吗?”
太医含笑道:“凡是女人十个就有九个有体虚气弱之症,不足以为虑。正好青姑娘她这几日有些特殊。”
陈婕妤张口结舌。
四周的宫妃和宫女们一听顿时心中了然。这青萍原来是是……来小日子才会晕倒。
陈婕妤笑道:“没事。不过是小事罢了。”
她说着笑吟吟走了。
安如锦看着陈婕妤一行人离去的身影,面上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
……
青萍在前面踉踉跄跄走。忽然跟前人影一晃,有人拦在她的跟前。
青萍抬头看去,是陈婕妤。
她脸上羞愧:“让婕妤娘娘见笑了。奴婢无脸再见娘娘。”
陈婕妤握住她的手,含笑:“这事又不怪你。不过你这样要去哪儿呢?”
青萍愣了下,掩面羞愧道:“奴婢没有脸了,打算去请皇上让我出宫自生自灭算了。”
此话一出,陈婕妤笑了,身后的宫女们一个个也都抿嘴笑了。
青萍不明所以,局促问:“奴婢说错了什么吗?”
陈婕妤笑道:“哎,青姑娘果然是不懂宫规的。进了宫的,通常就两个结局。一个是在宫中老死,另外一个就是垂垂老矣已无足轻重了才能放出宫外的。青姑娘当宫中是你家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青萍浑身一颤,声音都抖了起来:“那怎么办?静夫人都不收留我了。”
陈婕妤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她挥了挥手,身后的宫女都退了下去。
她似笑非笑道:“其实你也可以求皇上,说你要去御前伺候。”
青萍“啊”的一声,面上通红:“奴婢可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呢?”陈婕妤凑近,嫣红的红唇开合说出的充满了无尽诱惑:“你现在走投无路,如果不争一把的话,你就只能籍籍无名老死在宫中。”
青萍脸上神色变幻,终于,她咬牙:“请婕妤娘娘指点!”
陈婕妤把她扶起,笑得意味深长:“这就对了。我会为你指明一条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