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毒香

天香美人 兰月熙 3232 字 2024-05-18

好歹她还有因为族兄们立功而被皇上赏过。

而自己呢?空有婕妤的头衔,却什么都捞不到。皇上的恩宠沾不到边,现在甚至有种被皇后遗忘的感觉。

最近皇后可是和兰妃——纳兰韵走得很近很近。

陈婕妤想到此处面前的燕窝粥一口都吃不下。女人青春易老,她再不争宠就会泯然众人了。

想到这里,陈婕妤眼中神色郁郁,拍了拍桌子:“梅香!撤下去!本宫不吃了!”

梅香赶紧上前劝道:“婕妤娘娘,吃点吧。这早膳你没用的话会饿的。”

陈婕妤心头烦闷,咬牙道:“吃吃吃……整天就是让我吃!吃给谁看?皇上他压根不来……”

梅香是她心腹,怎么不知道她心中怨言已久。她连忙示意陈婕妤压低声音:“小心隔墙有耳。”

陈婕妤眼中掠过冷色,终于平静下来。她问道:“盯着云珠宫的人有消息吗?”

梅香低声道:“回婕妤娘娘的话,那女人最近这几天都很安静。皇上自从那次让慕神医去请平安脉后就宣旨让她去御前伺候。”

陈婕妤眉心的郁结总算是散了不少。她冷哼一声:“花无百日红。安如锦这贱人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梅香连忙附和:“就是啊。她哪有娘娘稳当?从秀女一步步地爬,总算是让她摔个大跟头。”

陈婕妤冷笑:“她身份太低又丢了龙嗣。皇上就算要赐封她也是要百般的借口。谁想到她好死不死这个节骨眼上和皇上置气。这不是自掘坟墓吗?”

梅香连忙低声附和。

经过一番咒骂,陈婕妤早起心头的郁气总算是散了不少。她心情好转,对梅香道:“以后早上不要吃燕窝粥了。换成玫瑰露。我听说玫瑰露吃多了,身上会散发玫瑰香。”

梅香一听觉得麻烦,但是不敢反驳。只能应下。

正在这时,一个小内侍匆匆而来,在陈婕妤耳边耳语了两句。

陈婕妤眼中立刻亮了亮。她吃吃笑:“当真是天助我也。走,梅香,我们去看热闹!”

梅香诧异:“去哪看热闹?”

陈婕妤已转入屏风后快速穿戴起来。她的声音带着畅快:“当然是云珠宫!”

……

云珠宫中此时宫人们都聚集在花园后,心有余悸地看着不远处跪着的一个人身上。

那人宫女打扮,样貌清秀,可是一张脸却煞白煞白的。

在她面前是洒了一地的香料。不是青萍又是谁?

安如锦此时正脸色难看地盯着她,声音冰冷:“让你晒香料是好心收留你在云珠宫中。可是你不但背后怨言颇重,还故意让这袋子上好的乳香都给弄潮了!”

“说吧,你想要我怎么处置你?”

一只修长冰凉的手轻轻抚过她纤细的腰间嫩肉。不期然的,赛雪似的肌肤上情不自禁泛起了层鸡皮疙瘩。萧应瑄薄薄的唇角勾起一抹邪笑。

他慢条斯理地靠近,浓浓的酒气几乎可闻。

安如锦不禁皱了皱眉。

“还是不肯说?”他靠近低语,犹如恶魔:“不想说的话,你来这里做什么呢?”

安如锦眸色冷然:“殿下不是应该先展示你的诚意吗?”

她看了自己半开的衣襟,轻笑:“这就是殿下的诚意?不得不说,从皇上继位之后,殿下处境是一日比一日江河日下。欺负一个女人的手段也不过尔而。”

萧应瑄眼中的寒芒猛地暴起。他一把捏住安如锦纤细的脖子。熟悉的窒息感袭来,安如锦眼中的轻蔑却越来越浓。

终于,他缓缓放开手,冷冷道:“我要一味合香。你只要告诉我能不能制成。”

“什么合香?”安如锦收拾好自己的衣衫,宛如方才的对峙没有发生过。

萧应瑄道:“有一味合香可以瞒过最高明的香道大师,让他不知不觉日渐沉迷其中,形销骨立,最后茶饭不思,百死不悔。”

安如锦怵然而惊:“毒香?”

萧应瑄欺近,面上隐约阴狠:“我知道在天香谱中其实有很多种毒香谱。甚至有些合香闻着无毒,但是闻多了就会渐渐成瘾,无法自拔。”

安如锦眼底的惊色一闪而过。她沉声问:“你想要害谁?”

萧应瑄又恢复懒洋洋的姿态。他端起一杯水酒慢慢啜饮,曼声道:“我要害的人多了去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害你最爱的皇上。”

安如锦冷笑:“你也害不到他。”

“那是,有你这么一个用香高手在他身边,还有他从先皇后陈氏继承下来的一批忠臣们做左右手,整个四周滴水不漏。呵呵……”他轻笑,“他真是个幸运的男人。”

安如锦不想和他争辩什么。她思附很久才慢慢道:“有一道合香谱也许有殿下想要的效果。”

“叫什么?”萧应瑄眼睛紧紧盯着她。

安如锦一字一顿道:“叫做醉。”

“醉?”萧应瑄诧异皱眉。

他的神色是不相信成分居多。这么一个简单字的合香该不会是她故意骗他的吧?更何况他根本对制香只是一知半解。

“对,叫做醉。其实天香谱中很多合香都是没有名字的。有名字的往往不是最厉害的合香。有的只是普通修养身心的合香。有的则是用于男女愉悦上的催情香。”安如锦道。

“哦?醉玲珑就是催情的香?”萧应瑄似笑非笑的问。

安如锦避开他戏谑的眼神,继续道:“还有的是迷人心智的合香。不过这类合香十分严苛。制也很难。”

“所以给你青萍,她可以帮你。”萧应瑄无所谓道。

安如锦点头,从怀中掏出那本脆薄的香谱,翻到了最后一页,放在萧应瑄面前。

萧应瑄低头看去,不由愣了下。香谱最后一页都是凌乱的草书,似乎书写的人陷入了一种癫狂中。那笔迹令人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