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浑然天成!
三位女史看得都愣住了。这手法太快,以她们的眼力竟然没看清楚安如锦是怎么做到的。而此时安如锦已经开始点燃香粉。
三位女史面面相觑,竟不知说什么才好。陈女史眼中有惊喜,她没想到安如锦竟然出乎意料,不过同时她眼中又有疑惑,这香篆她从没有教授过安如锦这祥的祥云福字图。
难道是她自创?
成女史面上的笑容收起,皱眉看着安如锦。从方才到现在所有的秀女都是规规矩矩,要么篆心字香,要么篆福字香,只有她突然露了这么一手,一下子把所有的秀女都比了下去。搞不好,最后第一是这安如锦……
成女史眼中光芒闪烁不定,只是盯着安如锦面前的香炉,不知在想什么。
很快第二局就结束了。三位女史开始依次检查每一位秀女香炉中的香粉烧后是否完整。除非是真的手法不好,根基不牢的几位外,其余都通过了第二局。
常女史开始念评定的名次。淑德宫和淑贤宫自然是姚燕和程杏两位秀女,而中间这排则是茹佩和秋荷名列前茅,而越秀宫和明秀宫则是安如锦遥遥在前,其余几位都是中优而已。
越秀宫和明秀宫的秀女们资质本就参差不齐。如今因为安如锦的存在而越发衬得其余秀女们越发平庸。
越秀宫和明秀宫的几位秀女都哀怨地看着安如锦的背影。茹佩更是愤恨地瞪着她。本来掌香女史的名额就少得可怜,除了姚燕和程杏两位之外,她本来十分有信心锁定其中一个名额。
现在可好了,掌香女史四个名额,如果没有特别的缘故,姚燕、程杏、安如锦就会占据其中三位,而自己身后的秋荷则隐隐在自己之前……
自己今年想要成为女史的希望,看来是越发渺茫了。想到此处,茹佩只觉得如坐针毡。
她说得如此顺其自然,令人觉得她不过是因为赞叹而情不自禁。
陈女史拿她没办法,只得低头去看安如锦。只见安如锦恍若未闻,面色不动,手中拿起灰押将香灰压平整。这考究的是手劲的精细。手劲太大,香灰压得太实,不利于后面的焚香。手劲太轻又会影响等下的香篆。
安如锦十指纤纤,在透进来光线中犹如玉雕一样,十分美丽圣洁。
一旁的茹佩眼中迸发嫉妒的光芒。不得不说,看安如锦摆弄香具就如同看名家画作中的美人一样赏心悦目。一举一动都透着娴雅端庄,令人怦然心动。
而且看安如锦的样子,甚至比方才姚燕都多了几分老道。茹佩回过神来忽然心惊,怎么可能?安如锦怎么可能比姚燕还厉害?
她查过安如锦的底细,不过是一介小小的县令之女。说白了只是比寒门草根好一点的罢了。县令靠着功名才得入官,怎么可能比她这官宦之家的女子还懂香道?还有,她虽然看不起姚燕的出身,但是姚燕可是周女史亲自调教的弟子。安如锦只是陈女史这两月调教的,怎么可能如此优秀?
一定是她看错了!一定是的。茹佩安慰自己,继续往下看,甚至连自己手中香炉中的焚香都顾不上看顾了。
安如锦浑然不觉四周的声音,轻轻拿起香篆放在香炉正中。她用的是古法双耳篆,双手齐放,然后将香粉轻轻填上。
四周鸦雀无声,三位女史都盯着安如锦。这次香道考核就几个拔尖的秀女,自然也是她们关注的重点。其余的秀女就算是过了前面两局,第三局才是真正的分水岭。
安如锦用的是福字香篆,整个香篆填满了香炉正中。忽然她又拿起一旁一个小小的心字香篆,开始填香粉。
陈女史皱了眉。常女史“咦”了一声,似乎十分惊讶。一旁的成女史忍不住开口:“这是要做什么?”
安如锦聚精会神,对成女史的问话充耳不闻。她在福字香篆旁边填好心字香,然后依次在四个角同样打上心字香,最后她轻轻提起双耳篆,礼成。
三位女史忍不住凑过来看了看。只见一个福字在正中,而四个心字环绕四周。这四个心字刚好比较小,又因为角度特别,看起来犹如四抹祥云。整个香炉中,形成一幅祥云福字图。
成女史失声问道:“这到底是什么香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