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小队都是我的心头肉,我比你们更不舍,可这是死命令,部队裁员,走精兵路线,有些兵种直接取消,我们算是好的了,下面部队裁员更厉害,这是大势,谁也阻挡不了。”营长无奈地说道。
在大势面前谁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林参谋郁闷地说道:“我不管,你们要撤是你们的事,怎么跟阿正交代,你们去。”
“我也不管了。”包教官也无奈地说道。
“行,老子亲自去,处理完这件事老子正好退役,你们有气找新领导去,老子也不伺候了。”营长郁闷地说道。
“营长?”所有人大惊,纷纷喊道,心情复杂无比。
“散会。”营长郁闷的吼道,噌的起身来,大步朝外面走去。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搞懵了,包教官惊疑地看向林参谋说道:“营长不是应该进一步的吗?怎么退役了?”
“不知道啊,前些天不是吹风要进步的吗?怎么搞成这样,自己把自己给裁了?”林参谋惊讶地说道。
“都是自己的孩子,就这么裁了,换谁心里好受啊,咱们不应该给营长压力,他比我们更难受,哎,我也快到年纪了,干脆提前退了,有时候我挺羡慕灰狼他们,起码可以战死在沙场上,完成一个军人的使命,那是何等的荣耀,真要退了,就我这拿惯了刀枪的手,到地方啥也干不了,混吃等死,非疯了不可,你说,去邻国找山虎他们发挥余热怎样?”包教官无奈地说道。
“哎——”林参谋也叹息一声,脸色沉重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一声叹息,万种愁绪,谁又能理解军人的心思?!
下午时分,杨正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医疗室病床上,雪白的床单,雪白的墙壁,房间里没有人,一阵酸疼袭上脑海,杨正清醒了许多,知道是体力透支过度导致的昏迷,并不是很担心,感觉了一下身体,既然很痛,就连骨头都在疼。
“嘶?”杨正活动了一下身体,疼的直抽抽,只好老老实实躺着不动,全身放松,渐渐适应,过了一会儿,杨正坐起来,感觉身体好受多了,扯掉针头,下床来,打开门一看,外面静悄悄的,没人。
杨正来到外面,黄昏落日红彤彤一片,霞光万丈,落在远处的山岭上,透着静谧,一阵风吹来,杨正感觉头脑清醒了许多,朝前走去,不知不觉来到训练场,见一些战士们还在训练,喊杀声震天,热闹非凡。
远处是陵园,将士们的埋骨地,杨正心中一疼,朝陵园走去,门口有人把手,杨正上去登记,询问一番,要了些烟酒朝里面走去,顺着地上的牌号走,没多久,前面出现一排新立的墓碑,上面有照片和名字,正是灰狼等人。
看着照片上熟悉的面孔,那平和的微笑,坚定的目光,杨正心中一痛,走了上去,陵园不方便焚烧纸钱香烛,杨正打开借来的香烟点上,然后放在兄弟们碑前,每个前面放三根,一包烟很快就见底了。
之后,杨正一屁股坐下,想起过往,伤心欲绝,打开酒瓶盖子说道:“兄弟们,我来晚了,对不起你们。”
一声对比起勾起了无尽的伤心和愧疚,热泪滚落下来,杨正将酒往地上洒去,然后猛灌了几口,说道:“野狼小队,都起来,喝酒。”
“咕咚咕咚——”杨正又猛灌了几口,火辣辣的白酒刀子一般流入食道,进入胃部,像一团火般燃烧起来,杨正却感觉不到一点疼痛,脑海中满是愧疚和自责,要不是自己兄弟们根本不会死啊。
悲愤中烧,无语凝噎。
杨正猛灌了几口,大半瓶高度白酒就全下了肚,心中有事,轰然倒地,醉了过去,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
男儿有泪暗自流,万千悔恨无处说。
待得战场再遇敌,手中利剑斩妖魔。
山风吹过,带着一丝清凉,卷走了袅袅烟雾,几只鸟雀掠过,叽叽喳喳,放佛在诉说着什么,西方的天空,晚霞退去,红日落幕,但一缕红光仍在顽强地映照长空,给这片天带来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