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同床共枕

呼吸声很轻很平缓,心跳却很有力。黑夜放大了这些声音,夏婴听到两个心跳渐渐地合为一体……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还是蒙蒙亮,夏婴身边早已没了人。她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才五点多。阮杰不知道何时离开的,被子里还有余温。

看着那床铺,夏婴不知怎么的脑里就浮现出了“同床共枕”四个大字。

赶紧摇了摇头将不该有的念头摇掉,夏婴低头看手机。

村子里的信号很差,网络一直连接不上,夏婴怕费电,索性将手机关了机。

走出房门之后她没看到人,桌子上倒是摆着吃的。夏婴没洗脸也没刷牙,想了一下还是去院子里看了一眼。

阮杰正站在远处和程三说着什么,见夏婴走出来了,阮杰听了话题,对夏婴道:“你的包在房里,洗漱的盆在那。”

程三看着夏婴的目光里有着一丝笑意,夏婴脸又红,赶紧回了房拿了东西洗漱。

等她洗漱完,两个男人似乎也进行完了谈话,一起进来吃饭。

早饭是白米粥小咸菜,夏婴吃得很快,她迫不及待想要上山去找常雪。

许是看出了夏婴的焦急,吃完饭后大家都没有耽误。阮杰拿着自己的包,程三也随身带了点东西。

“一会到了村子里,千万别乱看。”程三最后叮嘱道。

等出了程三家,夏婴总算是知道程三为什么要这么说了。这个村子实在古怪的紧,村民们全都站在门口一言不发的盯着他们,把夏婴盯得毛骨悚然。她想着程三的话也不敢乱看,只能埋头跟着走。不过很快阮杰察觉到了她的紧张,牵住了夏婴的手。

夏婴的心踏实了下来。

前面带路的程三停住了脚步,用土话和一个村民说了什么。那村民警惕地盯着阮杰和夏婴,程三又讨好地笑了笑,村民才点了点头。

夏婴能感觉到,程三松了口气。

那村民带着三人走出了村子,绕进了一条土路。那路岔道十分多,七绕八绕村民才停下了脚步。他开口用土话对程三说了什么,这是夏婴第一次听到这个村子里的人说话。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呢?只能说他们说的仿佛不像人类的语言。

村民说完之后就自行离开了,等他走远程三才道:“好了,没问题了。”

阮杰松开了夏婴的手,道:“村里现在还这么严?”

程三苦笑了一下,道:“不遵守他们的规矩也进不去啊。”

夏婴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阮杰给她解释道:“这个村子里的路很怪,没有村民带路走不进山里。”

程三点了点头,道:“我说你们是我母亲的朋友,想来看看。现在这里是整个山的最外围,他要到晚上才会来接我们。”

“他不怕我们走进去吗?”夏婴好奇道。

程三带着两人往前走,道:“他不怕,如果没有他们的人带着,我们只能在外围打转。”说着,程三掏出了一个本子,那是一个很普通的素描本,不过本子上却画了不少东西。

“不过我已经差不多研究出路了。”程三道。

夏婴看了眼面前的大山,那深山之中,似乎有什么在召唤着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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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村子看上去并不大,是一条能从头一眼看到尾的小村落。阮杰将车停到了村头示意夏婴先别动,然后自己打了个电话。没一会,一个人影跑了过来,阮杰这才开了车门。

来的人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虽然是夏天但还穿着长袖长裤,他小跑着过来,对着阮杰道:“阮先生!”

阮杰点了一下头算是打了招呼,中年人道:“阮先生,车子停家门口吧。”

说着,中年人也不上车,就站在外面给阮杰引路。村子非常小,阮杰跟着中年人缓慢地开车,然后停到了村尾一处房子门口。

“下车吧。”阮杰这才给夏婴道。

夏婴下了车,就着月光打量着眼前的村落。这村子里清一色的土坯房,屋顶上甚至都是茅草。夏婴本来是从小县城来的姑娘,可她还真没见过这么破旧的房子……

阮杰提着东西下了车,夏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连包都没拿。她有点尴尬的想从阮杰手里接过自己的包,阮杰却示意无妨,将包背在了自己身上,然后把自己的东西交给了中年人。

村子里很安静,甚至连狗叫都没有。中年人带着两人进了屋子,屋里很简陋,有一张木质的四方桌和几个长条凳,剩下的便是一个老式的碗柜。那碗柜大概两米高,下面是抽屉,上面则是用纱门罩着的橱柜。

中年人搓了搓手,道:“村子里条件艰苦,见谅了。”

阮杰道:“没事,多亏你了。”

中年人笑了一下,然后从炉子上的水壶里到了两杯水。夏婴注意到这家具虽然简陋,但茶杯看上去却很新。

“村子里天黑就没什么人了,阮先生要想上山,只能等到明早了。”

阮杰点了点头,道:“劳烦。”

那中年人却没说什么,只是对着阮杰做了个奇怪的动作。他的身体稍稍向前倾,双手叠在一起做了个手势。阮杰点了下头,两人无声交流着。

自从见阮杰有熟人在此,夏婴就比较焦急。她想打听一下常雪的状况却不好开口,两人交流完毕之后,阮杰道:“坐,不知道周楚给你说了多少,村子里怎么样?”

中年人却没有一点坐下来的样子,他站在阮杰和夏婴的不远处,似是回忆道:“少爷告诉了我大概,阮先生提到的那个女人三天前的确出现在村子里过。”

“那现在呢!”夏婴迫不及待道:“她现在在哪?”

中年人顿了一下,道:“她上山了。”

夏婴更加焦急了。

“那位小姐是三天前过来的,连夜就要上山。可村子从今年开始就不太平,没人带她,于是她便自己上了山。”

“不太平?”阮杰问道。

中年人点了点头,道:“年初的时候山里发生了命案,警察来了不少。人是死在禁地的,从那之后,村里的人就不让我们去山里开采了。”

夏婴想到了常雪老板女儿的案子。

“出了事后禁地就被封了。这半年来……村里经常有人莫名其妙就疯掉,都是一些偷偷溜进禁地的。”

“那明天能进得去吗?”阮杰问道。

中年人点了点头,道:“开采了这么多年我们已经基本摸清了路,明天我带阮先生从后面偷上去。”

“多谢了。”阮杰再一次道:“如果不方便的话,我们自己上去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