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帝。”白浪匆匆进门，来不及行礼就附耳轻声道：“不灭道君求见。”

帝凌天的面色明显一变，他闭目，深吸了一口气后才睁开。他将笔搁在砚台，敛袖起身：“让他去偏殿等着！”

偏殿

不灭道君坐在软塌，他的长发就如同燃烧的火焰铺在白色毛毯。他的身上总是带着淡淡的血腥，令人难以呼吸。

“祖帝。”不灭道君起身，恭敬得和抱拳。帝凌天回了一个礼，随后两人坐下。

“怎么？这场仗，你打输了？”帝凌天看着他脸上的伤口笑问。

“我真的没想到东方云宸依旧这么厉害，我的机关人全部覆灭！”不灭道君的脸上闪动着痛苦之色，在狠狠得怒拍桌面后，吐出两个字：“该死！”

话音微停，他又问：“对了，他是不是在你宫中？你的女儿在照料？”

帝凌天摆弄着掌心的瓷盏，抬眸看了他一眼，道：“他已是废人，我女儿如此深爱他，我又怎么可能去杀他？这一点，还是请你谅解一下。”

他表面风轻云淡，实则心头早已燃烧了怒火！他将云宸害成了这样，他帝凌天一定会将他碎尸万段！永世不得超生！

“也罢，不过是个废人而已。”

不灭道君的话音一停，眼中流露出一丝想要隐藏的佩服：“不过他真的是硬骨头，为了守住金属城墙，真的是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帝凌天将手中清酒递给他，笑着道：“如今东方夜冥已死，东方云宸也已成了废人。再解决一个夜冷翼，这天下就属于我们的人，到时候天下两分！”

不灭道君一饮杯中酒，笑道：“夜冷翼很好解决，天妖城已恢复，你和他轻松得打一仗不就行了。”

就比如这一次，他宁可粉身碎骨，被烈火灼伤，也要堵住这金属城墙！

这才是真正的帝王！才是她不顾一切爱上的男人！

而眼前的原墨音呢？口口声声说爱她，可他做了什么？他算计了她！算计了那么多年！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不顾百姓，不顾苍生！

“原墨音，你让我觉得恶心。”她发自内心得说道。

当初，他为了能夺回江山，娶了欣悠！她觉得恶心！

没错，允黎也娶了不爱的女人。但他为的是百姓，而原墨音为的就是一己私欲！

她挑眉，再次说道：“有没有听清楚？重要事说三遍，你让我觉得恶心！恶心！恶心！”

这句话落下后，原墨音眼眶里的水雾渐渐消失，那覆在椅柄上的手掌微拢。

“怎么？想杀了我？好啊！你来杀吧！”楚眉灵笑看看他，但笑容却没有一丝温度。

“呵！恶心？”原墨音冷笑，目光阴冷，甚至可以清晰看到眼瞳中有极度的恨在汇聚，“当他是慕容惊澜的时候，为了皇位，不也要娶月如染？你为何不觉得恶心？”

“能相比吗？”楚眉灵挑眉，毫不客气得反驳：“即便当初他为了皇位和月如染定亲，那也是光明正大得和她说清楚，这是他们之间的利益交易！而你呢？你又做了什么？你不仅欺骗了我，还欺骗了另一个女人！为的只是你私人的欲望！”

“强词夺理！强词夺理！这只不过是你移情别恋的借口！”原墨音怒拍扶柄，早已没了开始的风轻云淡。他活了那么多年，自以为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影响到他的心情。但现在看来，这个女人的一举一动依旧让他方寸大乱。

“我不想再和你做纠缠。我只想要玉清复灵草，你若给。我可以不杀你！但你若不给，我一定会杀了你！”楚眉灵已甩出六条尾巴，气势凶悍。

原墨音原本很愤怒，但一听这话，他差点笑出声。这女人，轮回了一次后这智商真是极速下降，真的是因为当年被震破了灵魂吗？所以神智不全？

杀他？现在就算鸿羲也未必能动他一下，她居然大言不惭得说想要杀他？甚至拿这逼他交出玉清复灵草？

可他终究是爱她的，无论她变成什么模样，所以在沉默了半饷后道：“我可以给你玉清复灵草，但是要你陪我一年。这一年，你只要留在我身边就好，我不会逼你做任何不愿做的事。我只想回忆当年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