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看不起妖吗？”楚眉灵发问。

凌亦封顿了良久，黑眸幽深难测，“我此生最重要的一个人就是妖，又怎会看不起？我只是要杀花问楼而已，我猜测他就是杀二王爷的凶手！”

“老大！你怎么在这里？”石清泉猛拍楚眉灵肩膀，惊得她转身怒骂：“我说过多少回了，别特么突然出声！”

石清泉擦了擦额间冷汗，压低了声音：“老大，出大事了，我们五十几兄弟都被花问楼逮住了，包括瑾严！就我逃出来了！”

“什么？”楚眉灵差点惊叫出声，顾不得凌亦封就在身边，问道：“他们个个身手了得，比起那些屠夫有过之而无不及，怎么会被抓？”

“屠夫？”凌亦封扬眉，但却没有气恼，只是漆黑如墨的双眸看向石清泉，问道：“你如何逃出的？”

石清泉耸耸肩，瞥了他一眼：“东厂人从不和屠夫说话。”

凌亦封深吸一口气，拳头捏得咔咔作响，脸上却露出一抹友好的笑容：“石公公，你的头发有些乱了……”

“乱了？”石清泉最注意仪表，一听头发乱了，就有些发急。

凌亦封指了指自己的眼，“不信？你看看我眼中你的倒影？”

然，就在石清泉将脑袋凑过去的刹那，凌亦封一拳头对着他的鼻子挥过去。

“屠夫！屠夫！”石清泉捂着流血的鼻子怒骂。

楚眉灵原本正在担心弟兄们，但见方才那幕，实在忍不住发笑，特别是石清泉还用舌头添流下的鼻血。

“哈哈，小泉子，你连自己的血也喝，是蚊子转世还是蝙……”她的话音停了下来，面色倏然变得清冷。

“拿去擦擦。”凌亦封没有发现异样，而是撕下一片衣角给他。

楚眉灵的面色迅速恢复了正常，对石清泉道：“你留在这里看守，我与凌大人去救他们。”

“他们就关押在花公公的里阁宫殿。”石清泉甩开凌亦封递给他的布条，在楚眉灵准备出发时，突然又唤道：“老大……”

楚眉灵转回了身子，晨光初升，她重新打量眼前的石清泉，他的肌肤白得剔透，眉似远山不描而黛，唇若涂砂，这种美不同于花问楼般透着阴暗，而是柔美中带着一抹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