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后来了。”祁佀寒沉默了一刻,有些凄凉的说,“我已经是一个没有母亲的孤儿了。”
听到这儿,迟胭总觉得,祁佀寒是在警告她,即便她现在是太后,也不能拿他当儿子看待,并且,先帝的心里,只有他的母后,先皇后,没有她!
她也没想一定要做人母亲呀,再说,这么一个喜怒无常的儿子,谁能轻易就受得了。
但看祁佀寒面色沉重的样子,迟胭自然不忍心打击,她轻言轻语的安慰道:“你别太伤心了,每个人都会有生老病死的时候,这些都是在所难免的……”
“那胭儿呢?”祁佀寒突然转身,看着迟胭。
“哈?”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我、我也会死的呀。”迟胭一时不知如何开口,“但是,只要我活着,我就不会离开你的。”
正午,坤宁宫。
天上虽然仍然有些骄阳,但夹着南风,也没有那么让人大汗淋淋的燥热,倒也算是风和日丽。
若是没有眼前宫门,倒也和现代差不多。
祁佀寒笔直着身子,背着手站在园子里,一动也不动的看着花匠们给花儿浇水,整理。
迟胭对此一副困意,她实在是不明白大病初愈的祁佀寒为什么要在这么个骄阳下那么认真的赏花儿。
园子里的花儿都枯了不少,凭她常年听她老爸的絮叨判断,应该是水土不服。可能是从其他地方移植过来的名花,祁佀寒看着可惜和心疼吧。
“你找我来,到底是为什么?”炎炎日上,迟胭有些疲惫,她现在,只想回宫去,然后躺下睡觉。
“母后走的那年,我还只有八岁。”祁佀寒终于开口讲话,他声音轻轻,语调微凉,“那些花儿,是我母后生前最喜欢的花。母后喜欢的,是远在江陵的花,她的母国之花,耐不住炎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