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老太婆你很烦啊!”
“你们小声一点吧,这里是医院……”
“能来个人帮我擦下眼泪吗?”幸花笑着,“脸上好不舒服……”
……
另一头,轰到了校门的时候遇到了结束工作来雄英的的安德瓦。轰先是一愣,决定直接出学校不理他,但想到他可能知道幸花在哪后,他还是忍住了。
偏头看向安德瓦,他语气淡漠:“人在哪里?”
安德瓦没反应过来,轰压下内心的异样,转过身来解释:“那个被你救了的人,在哪个医院?”
看着儿子流露出来的急切,知道事情不简单的安德瓦表情变得严肃:“那个女孩和你是什么关系?”
他和儿子相处的模式一直很僵,他甚至没能好好表达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我没有告诉你的义务。”轰只想着去看看伤势那么重的幸花,其他的他暂时不想理会。
“刚才医院和警方联系了,那孩子没事。”他还不见儿子对别人多上心,那个他偶然救下的孩子还真不简单。
“我说你们一个两个还真的不把我放眼里啊。”相泽的声音突然从后头传来,轰咬牙,难得露出了不爽的表情。
“爆豪那边情有可原,那你这边又是怎么回事,轰?”相泽插着口袋一步步走过来,面色不悦,“我记得,外头的袭击事件的受害学生里头没有你的亲属。”
相泽从学生那边了解到爆豪和轰在看到新闻后第一时间要出学校他就跟了出来。在长野事件之后他就觉得蹊跷,加上之后幸花对他撒谎袒护了轰等人,现在轰为了幸花又不惜出学校,他们的关系也太好了吧。
不管怎么说,不遵纪守法的学生,他才不会好好放过。
“怎么,是做好了被开除的的觉悟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轰眉头紧锁,他确实没有正当的理由。
难道就这么回去吗?轰想到当时被自家老爸抱着的一身是伤的幸花,握紧拳头,他就是很在意,所以才想亲自去确认她平安无事。
安德瓦看向儿子,又看向老师,淡定地帮儿子撒谎说:“家里有点事,正好你在这里,我顺便跟你请个假。”
相泽不说话,耷拉着死鱼眼无精打采的样子,但眼里的犀利很是直白,看着轰好一会,斜眼留意到安德瓦的注视,他叹了口气一副不耐烦地样子走了:“但“请假”按照惯例是外出前通知,轰,下次你要是“家里有事”,也记得提前通知。回头给我写检讨。”
轰看着那头走远了的相泽,再回头看向自家老爸那张看什么都不爽的脸。
轰沉默了好一会。
“人在你妈妈的那个医院。”安德瓦注视着自家儿子,他敏锐感觉到儿子对自己没有一开始的不喜。
“谢了。”轰别开脸不去看安德瓦,别扭道了谢,然后朝校门外走去。
爆豪赶到医院的时候,刚动完手术取出背后针刺的幸花被从急诊室推出来不久,病床旁边站着的是他的父母。
“那孩子还发着烧,竟然还用那样的身体和敌人战斗,真是太乱来了。”光己声音颤抖着,她实在想象不到,敌人会对这么柔弱的幸花下手。
她也想象不到自家女儿会表现得如此坚毅,这是过去所没有的。幸花能办到的事也不少,一般有做不到的,她就会放弃,很少有坚持下去的。这点和越挫越勇的儿子胜己恰恰截然相反。
所以,幸花在明知双方实力悬殊的同时还是选择应战,这点让她的父母很难相信。
“到底是哪来的混账?!”爆豪咬牙切齿,一步步走向幸花的病床,“看我不把他轰成渣。”
“胜己?你……”光己显然对本不该在这的爆豪的出现感到讶异,而后又觉得儿子无故添乱,语气不悦,“算我拜托你,你也给我安分地待在学校啊!我已经没有没办法分神照顾你了?!一个两个都这样,让人不省心!”
“妈妈,胜己来也没什么不好。回头我去联系一下学校,他们也一定能体谅爆豪:的。”爆豪胜打圆场,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幸花的安危,其他的东西就暂时放一边吧。
“敌人的话已经被安德瓦抓住了。”爆豪胜给儿子解释起来,“警察那头也给了回复,目前我们要做的就是照看好你妹妹。”
爆豪的表情还是几近扭曲,在走到幸花床边的时候他的表情柔化了不少,但还是被她脸上贴着的纱布以及身上多处缠着绷带的景象所震惊。
这还是第一次,他见她伤成这样。从来受伤的都是他,她一向安分守己从不打架,别说是战斗打架,她就连个性也很少用。
这样一身伤的幸花一声不吭地躺在那里,还真不习惯。爆豪的心莫名揪了起来,来的时候想的那些骂人的话全部都忘记了,看到她这样,他甚至有代替她的想法。
“放心吧,幸花已经没事了。”爆豪胜安慰道,“她不像你那样经常使用个性所以才受伤的。”
“嘁,那种事情怎么都无所谓吧。”爆豪的声音不再暴躁,气焰也不再嚣张。身为父母的光己和胜都明白,儿子一定很难过。
过了一会,爆豪胜拉着情绪低落的光己去外头给相泽打电话。他清楚得很,儿子能出学校老师肯定是批准了的,不然他也出不来。如果可以的话顺便请个两天假,好让儿子多陪陪女儿。
病房里剩下了爆豪兄妹。
爆豪拉开椅子反向坐下,他一手支着脑袋,他一副憋坏了不耐烦的样子看着幸花。
幸花身体不比他强劲而且因为从不锻炼的关系,她脆弱得就像朵经不起风雨的小花。
爆豪想起幸花上次病倒,也是这么一直沉睡着。这种感觉很微妙,一直聒噪的妹妹突然安静了,让他很不习惯。明明他有满腔的怒火无处宣泄,可在看到那张失去了以往明媚笑容的脸的时候,他沉默了。
甚至有想伸手帮她抚平眉间痛苦的皱起的想法,爆豪再一次痛恨起自己的无能,妹妹出事了他也什么都做不到。
他倒宁愿躺在这里的人,是他。
以往那让他恨得直咬牙的笑,也没那么讨厌了。如果可以的话,他现在愿意看一个晚上。
也许是感知到有人盯着自己,麻醉药效过了的幸花悠悠转醒,她睁开眼就看到了自家哥哥那凶恶的嘴脸。
她先是一愣,想到自己已经脱险了后眯眼朝爆豪轻轻一笑,而后有些失望:“这个时候应该激动地抱住尼桑才对,可是我的手动不了了啊,这么久都没见了,真是可惜啊。”
幸花的声音很轻,爆豪靠得近才听得清。见她笑得有气无力,爆豪又忍不住了,只听得他别扭地说道:“说不了话就别说啊,一副要死不活的,干嘛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我,把你轰成渣啊信不信!”
“看到尼桑的时候还以为是在做梦什么的。”幸花笑着,突然她又哽咽了,“不过没想到我还能看到你这么元气地和我说话,我真的不是在做梦,真的是太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