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无聊的寒暄啊。凛夜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脸上还是要摆出一副乖巧懂事的样子,假装在认真地听他们的对话。
而迹部慎吾的夫人迹部优理也一早就注意到了跟着纲吉身旁的凛夜,在迹部慎吾跟狱寺小春还有蓝波都打过一圈招呼之后,她将注意力放在了凛夜身上:“这位,想必就是沢田先生的千金了吧?”
听到对方叫自己,凛夜微微一笑,优雅有礼地开口道:“您好,我是沢田凛夜。”
“要不是宗像告诉我,我都不知道凛夜小姐在日本呢,”迹部慎吾打趣道,“沢田先生也不跟我说一声,是不是想把宝贝女儿藏起来不让人看啊?”
“哪有,”纲吉摆了摆手,“这丫头怕麻烦,一般晚宴舞会什么的都不喜欢参加。”
凛夜扁了扁嘴:“爸爸我觉得你这样揭我的短不好。”她笑容可掬地对迹部慎吾说道,“您叫我凛夜就好了,迹部先生。”
“凛夜,”迹部优理叫了一声凛夜的名字,然后笑了起来,“明明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却有一个很有气势的名字呢。”
小春笑眯眯地说道:“凛的名字是云雀先生起的呢。”
凛夜一本正经地说道:“幸好恭弥叔叔帮我起名字了,我听库洛姆说,爸爸差点就要叫我小百合了。”
纲吉急忙制止凛夜:“这个就不用说出来了,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迹部慎吾忍不住大笑起来,一旁的宗像也是满脸止不住的笑意。笑完之后,迹部慎吾才问道,“凛夜今年多大了?”
凛夜如实回答道:“十六岁。”
“跟景吾同岁啊,”见凛夜不解,迹部慎吾便解释道,“景吾是我的儿子,跟你一样大。”他看了一圈四周,然后叫来了一个家仆,“景吾呢?”
家仆恭敬地回答道:“景吾少爷跟忍足少爷一起在二楼。要叫少爷下来吗?”
迹部慎吾略一思索刚要回答,宗像便说道:“不如等会儿再说吧,您不是还有要事要跟沢田先生相谈吗?”
“嗯,”迹部慎吾微微点头,看向纲吉的时候,表情也变得有些严肃,“沢田先生现在方便吗?”
“当然。”纲吉始终保持着脸上的笑容,十分爽快地答应下来。
迹部优理见状,便走过去挽住了小春的手臂:“那沢田夫人和凛夜就由我来招待吧。”
凛夜急忙摆手:“不不不,没关系,不管我也可以的。”
“是吗?”迹部优理也不想勉强凛夜,她笑着说道,“那凛夜就随意一点,要是有什么事随时找我。”
凛夜笑弯了眼睛:“是,我知道了。”
小春被迹部优理带走了,纲吉和狱寺也跟着迹部慎吾还有宗像一起离开了,凛夜揉了揉差点笑僵的脸,拖着蓝波就走:“走,觅食去。”
“是是——”
看着凛夜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蓝波急忙劝道:“我说你冷静点啊,你就算想跟他拼你也掂掂自己几斤几两能不能打得过吧?”
听到蓝波这么说之后,凛夜瞬间就冷静下来了。她说:“你说得对,我肯定打不过他。说起来,我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他是个厉害的角色,应该跟我爸还有白兰差不多段位吧?”
“我觉得不至于,”蓝波对凛夜的说法表示了不赞成,“你爸和白兰都是老狐狸了,青之王跟他们比还是稍微年轻了一点。”
眼角瞥见朝这边走过来的两个人影,凛夜眨了眨眼,语气谨慎地说道:“我觉得吧,我爸爸和白兰,那应该叫经过岁月的积累沉淀而总结出的人生智慧和经验,你说对吧?”
一听凛夜这个狗腿又谄媚的语气,蓝波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抬头挺胸地站好:“对,你说的对。”
蓝波的话刚说完,纲吉就笑眯眯地说道:“真难得听到你们在夸我。”
凛夜撅了撅嘴:“我们明明经常夸你,不过不是当着你的面所以你不知道而已啊。”
“真的吗?”狱寺对凛夜的说法表示了怀疑,“可是我为什么觉得你们两个这么刻意呢?”
“错觉——”凛夜扮了个鬼脸,然后扑过去抱住纲吉,眼巴巴地看着他,爸爸,“我今晚能不去吗?”
“你不想去吗?”见凛夜点头,纲吉有些为难地说道,“可是人家专门给你送来了邀请函呢。其实,我本来就在犹豫要不要带你去,正好人家邀请你了,我就没拒绝。你的礼服我和你妈妈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看到凛夜还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蓝波竖起食指晃了晃:“你这样不行的。凛,今晚举办晚会的主人,有个长得很帅的儿子,年纪跟你差不多大。”
“我去!”凛夜斩钉截铁地说道,“我现在就去洗澡换衣服!”说完之后,她就转头扎进了房间里顺便关上了门。
听着“嘭”的关门声,纲吉先是捏了捏眉心,然后叹了口气:“她这到底是遗传了谁?”
“想开点,好歹她答应去了。”蓝波伸手拍了拍纲吉的肩,“我也去做准备了,我们几点出发?六点?”
狱寺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有些担心地问道:“还有一个小时,凛来得及吗?”
“来不及她也会来得及的。”蓝波打了个哈欠,“走的时候再叫我。”
狱寺不放心地叮嘱道:“你别睡着了!”
蓝波朝他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蓝波走了之后,纲吉便对狱寺说道:“那我去跟小春说一声,凛回来了,狱寺君也去准备一下吧,七点准时出发。”
狱寺点了点头:“是,我知道了。”
坐在车上看着外面倒退的夜景,蓝波打了长长的哈欠。他揉了揉眼睛转回头来,就看到凛夜腰板挺得笔直,似乎正在认真地思考着什么。他懒洋洋地说道:“看你表情这么严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思考什么关乎人类接下来生死存亡的事情呢。”
“关乎人类生死存亡倒不至于,但确实是关乎了我的生死存亡。”凛夜面色深沉地说道,而她沉重的语气也和她软萌的声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不会是想在晚会上偷袭宗像礼司吧?”蓝波狐疑地问道。他相信凛夜绝对干得出来这件事,于是,他顿时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警惕起来。
凛夜摆了摆手:“不会不会,我是觉得,我爸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
“你爸?”蓝波皱了皱眉。凛夜有遗传自纲吉的超直感,所以她的直觉一向很准。纲吉小春和狱寺在另一辆车上,所以蓝波也就大咧咧地直接问了,“他能有什么事瞒着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