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语气一缓说：“奶娘，你是从我生下来的时候就把我奶大的。没有人比你更明白我的处境。我虽然是卓家的大小姐，但是阖族内外，整个丹阳城，没有一个人看得起我的！”

奶娘神色黯然，没有说话。

“我马上要进宫了，宫里是什么地方？吃人不吐骨头！如果没有自保能力，会连渣都不剩！”青鸾说。

“不会的，您跟皇后娘娘从小要好，她会护着您的！”

青鸾摇头：“奶娘，你还记得小婉吧？”

小婉是从小伺候卓莞儿的贴身大丫鬟，跟她一起进了宫。

“小婉？不是跟着皇后娘娘进宫了吗？”奶娘问。

“她已经死了！”青鸾说。“被人从井里面捞出来，浑身都是淤青伤痕，没有一处好肉。”

奶娘面露惊恐之色：“她死了？”

小婉是卓府的家生子，奶娘是看着她长大的。

萧衍给她弄了辆马车，调了阿飞和冷封保护着她回家。

青鸾推辞不过，只得那样了。

好在，他们两个是个知趣的，大约知道人家一家人关起门来要说悄悄话，并不进去，只在外面等着。

青鸾这次来，让盼儿常驻在底下的房子里。

等她回去，就假装兮儿和她娘上山给她爹上坟去了。

然后盼儿便飞奔上水月庵，通知她们回来。

青鸾猜，初十这会应该已经在水月庵了。

果然，远远的，青鸾就看到奶娘脸色很不好。

进屋以后，她立刻就发飙了：“大小姐，您跟我说实话，您到底在将军府做什么？”

“我去寻宝嘛！你不是知道嘛……”青鸾说。

“初十说，你跟那大将军萧衍……”奶娘一副说不出口的模样。“你去寻那生灵根的宝物，我们不拦着你，我们尽全力，哪怕拼了命也要配合你！但是，你若是为了那位大将军，就请恕我们不能再配合了！请立刻跟我们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