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飞的手已经抛弃了它的身体籍,大脑已经完全失却对它的管控权,它忍不住跳起普通的迪斯科,与纸张一起普通地摇。
“你确定这真的不是你写的?”凌飞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会不会是你喝断片,把自己写字的事情忘了?”
“不会啊,”元简一脸认真,“下面的笔迹和我的完全不一样。”
他指着最后一行给凌飞看:“我写的从来不会把点和钩写在一起。”
“谁喝断片了?”正在这时,陈导的嘲笑的声音就传来,“够虚的啊,还不如我这个老家伙。”
他刚一走过来,就被凌飞手里拿着的东西吸引了目光。
凌飞注意到他目光集中的焦点,下意识地就想把东西往身后藏。她这不藏倒是不要紧,一藏反倒是激起了陈导的好奇心。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对着不能知道或者得到的东西,总是心痒痒。
陈导激她:“看你这小气样儿,不想让看就不能直说,拐那么多弯儿干嘛,我是那么不开明不尊重隐私的人吗?”
凌飞根本不上他的套,反倒是顺坡下驴,说道:“谢谢导儿理解,咱们也都不是外人,那我就收起来了啊。”
陈导自己的话噎了回来,那叫个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现在的孩子怎么都不能按正常套路,稳定发挥?干嘛非得另辟蹊径,把客套话当真。
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陈导要是现在还和三岁小孩儿似的,非吵着要看要看,不就是自己给自己扣上顶不开明不尊重隐私的帽子,陈导摸摸自己的头顶,觉得还是喜欢现在亮亮的感觉,暂时还不需要别的装饰物。
他哈哈一笑,假装自己没有一点好奇心:“这不就对了吗,什么话都是说开了就好。”
看他服了软,凌飞也不和他继续纠缠:“导儿,你还说呢,昨天谁喝的非和咱们组的男演员们秉烛夜谈?”
陈导认真地想了想,只觉得昨晚的印象一片模糊,不确定地问:“有?有吗?”
凌飞非常确定地点头:“绝对有。”
陈导得到肯定的回复后,却依然不死心,自己明明健壮地能吃下一整偷牛,怎么可能会喝断片了?
他决定向另一位当事人求证:“元简你说。”
元简回想了一下,自己和缙迟的对话瞬间跳了出来,他掏出手机一看,脑海中只浮现出了两个大字——完了!还是加红加粗调高亮那种。
再想想纸上写着的话,第一个影子先生写的明明白白:做我的朋友,首要条件:不能说我喜欢的人的坏话,那个人在我眼睛耳朵里出现的时候会自带滤镜,瞎说话的人被杀毒没商量。
元简越数越慌张,自己昨天晚上到底说了缙迟多少句坏话!第一个影子先生还可能搭理自己吗?
“愣什么呢元简!!”陈导的大嗓门再次响起,“你倒是说啊!”
元简被他叫了回过了神,一脸歉意地说道:“抱歉啊导演,我也记不清了。”
“哎,年纪轻轻,怎么记性就差成这样?”陈导看着他,一脸地嫌弃。
就在这时,陈导看见慢慢往片场溜达的欧崇,还有跟在他后面的乔权,自觉证明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
“欧崇,乔权,你俩说说我昨晚到底喝多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