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歌儿,好苦啊。”夜青天哽咽的一声感叹,叫身边的人也随之心情沉重。
祖爷怒:“大不了跟他们一起拼了!是生是死都不要怕,歌儿,外婆永远陪着你!”
“……”
九辞双眼通红,真凤男子虽然不敌他,却阴魂不散转攻为守拦着他。
“歌儿……”一道声嘶力竭的痛喊,荡漾在城门前血腥的天地。
夜无痕痛苦地闭上眼,扶着城墙才不至于让自己摔下去。
不!他不要看那残忍的一幕!
“吾王万岁!”在千钧一发之际,北月帝都城的所有子民全都跪下。
他们高举起匕首放在脖颈前,红着眼大喊:“吾王万岁,吾王光辉千秋万代永不落!”
他们要让历史记住他们的王。
如若王死,他们绝不苟活。
被数百青莲侍卫围剿的轻歌,红发在轻舞飞扬,血瞳微凝,妖孽的不似凡间女。
她轻抬手,红的光芒如奔腾的海汹涌的瀑倾泻出去,数百青莲高手,在这一瞬间,被湮灭,亡于红芒之中。
不过发生在一刻之间。
夜无痕睁开眼,惊讶的看着空荡荡的城门前。
夜青天喜极而泣,捂着胸口抱着祖爷大哭,“老太婆,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吗?”
“脏死了,老身的衣服很贵得,你要赔!”祖爷话语虽是满满的嫌弃,眉角眼梢却染着笑意。
墨云天松了口气,与苏雅对视一眼,皆热泪滚烫,“这孩子,真的是……”
苏雅苦笑:“难怪邪儿再也不能走出来了。”
爱上这样一个女子,只怕难以再对旁人心动。
突然,苏雅理解了自家儿子的执着。
罢了罢了,这辈子,抱不到孙子了。
苏雅眉间又上了一抹哀愁。
她只能和自家夫君去夜府抱孙子了,就看夜青天那老顽童舍不舍得。
萧苍一声叹气:“早知如此,当年就拿如风去夜府来一招狸猫换太子了,否则何至于老夜头天天在我面前嘚瑟孙女了。”
萧如风愣住,委屈巴拉,这话就扎心了。不过看着立在城门前的红发女子,萧如风由衷的高兴。
他就知道,不论何时何地何等的绝望悲惨,这个人,总能创造出奇迹。
云巅,夜歌脚步一软,若非婢女及时扶着只怕已狼狈地摔下来了。
适才还颐指气使气焰嚣张的婢女也是惊的似要忘了呼吸,“殿下,这……”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夜歌癫狂了。
那可是足足三百的青莲侍卫啊,她偷偷带来的,围剿夜轻歌之事,她瞒着东陵鳕和隋灵归。
如今,她如何回去交差?
若因为杀死夜轻歌损失三百侍卫,她倒是胜利,现在夜轻歌没死,三百侍卫烟消云散,她该怎么办?
夜歌恐惧惊惶地瞪向轻歌,“杀了她,杀了她。”
她风风光光辉煌万丈的来,现在却只剩下她与婢女二人。
她本胜券在握,没想到生死之际被杀了个回马枪!
轻歌抬眸,一双血红的瞳眸,冰冷无情地望着夜歌。
那样骇然如寒的眼神,叫夜歌吓得腿软,从云巅倒下,重重摔在地上。
夜歌捂着胸口支起上半身,吐出一口血。
她落在轻歌的脚边,轻歌俯瞰着她,像是轻瞥一只蝼蚁。
轻歌一脚踩在夜歌的后脑勺,将夜歌的脸压得与地摩擦。
“啧啧……现在青莲一族这般落魄了?是人是狗都可以成为王后,果真是没落了。”轻歌叹声道。
夜歌心有不甘,却恐惧万分。
“救……救命……”夜歌的脸与大地摩擦,发出呜咽般细小的声音。
轻歌欲一脚震断夜歌的骨头,一道青光成为了夜歌的保护罩。
一道身影,出现在轻歌面前。
隋灵归冷漠地看了眼夜歌,随后看向轻歌。
长生强者……“尊后阁下,青莲一族准王后夜歌冒犯阁下,罪责至死,但因其是青莲准王后的份上,恳请阁下留她一条贱命,我可以向你保证,从今往后,这个贱人再也不会重蹈今日之
事。”
隋灵归单膝跪下,双手抱拳,脊背如青松一般挺直了。
众人闻言,诧异的很。
尊后?
他们的王,何时成了尊后?
“青莲一族的族长?”轻歌挑眉。
无数人,倒吸一口冷气。
青莲一族的族长,竟跪在他们的王面前!
这是何等的震撼,何等的荣耀!
“正是!”隋灵归点头道。
“便是你,本后也能杀,区区一只蝼蚁,何以不得杀?”轻歌戏谑的道,眉眼一抹傲!
那种傲,并非自鸣得意的傲,而是凌驾于天地,荒芜孤独万年后的脱俗,是众生的仰望。
若有她之傲,苍生膝下醉!
隋灵归感受到来自于轻歌身上的杀意,倒吸一口凉气,吞了吞口水:“尊后,我族贱人酿下大错,我替她向您道歉!赔个不是!”
“你——算什么东西?你的道歉值几个钱?”轻歌冷笑。
隋灵归只觉得脊背一冷,恐惧无边。隋灵归心里将夜歌骂了个底朝天,还是如芒在背硬着头皮说:“阁下,当年我族族长与阁下有过一面之缘,恳请阁下看在当年族长的情面上,留她一条贱命。若有下次,不
用阁下出手,我自会将这贱人五马分尸!”
青莲一族万年前的族长。
凤栖神情有片刻的恍惚。
在万年前,她少年时期,羽翼未丰,一次险境,九死一生,若非当年青莲族长路过所救,只怕她早已魂断天涯。
当年,得知对方身份,凤栖下跪感恩。
青莲族长说:汝乃天星之命,这一跪使不得,若你铭记今日恩,便欠我青莲一个人情吧。
她凤栖尊后的人情,何人能够承着?
她凤栖为人法则,便是滴水恩,涌泉报,断发仇,血流河!
而青莲一族的救命恩情……
小丫头,抱歉了。
“青莲族长,记住你今日所言,他日再犯此错,本必屠你族!”凤栖怒道。
“是!叩谢尊后不杀之恩。”隋灵归松了口气。
“从今往后,这个人情,便没了。”凤栖道。“是!”隋灵归的头,压得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