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不过是在家里喝了点酒写了两首小酸诗,就给隔壁邻居举报抓进来了!不过前几天被审过一次了,看那些大人们的口风好像问题不大,不涉及反动,就是大晚上写诗朗诵扰民而已,过两天再审一次,最多罚点钱我就能走了。”那人说着还同情的对着几人道:“你们就惨了啊,最少也要打上二十大板。”
这人话音一落,达西几人毫不觉得自己会“惨了”,顿时都沉默了。
“你们都听我这么说了?怎么不着急?不怕被判刑吗?”隔壁牢房的人见达西等人都安静沉默,一点都没有惊慌,不由奇怪问道。
“我们为什么要着急?”王棠不是很理解地反问。
“你们打了旗人啊!按照大清律例,一般当街斗殴的话罚钱或者杖刑,但是打了旗人,万一那人家里又有什么做官的或者有爵位的,像是我们这种汉民恐怕要在牢里待个两三年!万一被派去做苦役,可就不一定有命出来了!”
达西几个人都知道这种涉及外国友人的案子,一般可不会像隔壁牢友说的汉民一样判决,别说现在已经是嘉庆时代,就是康熙乾隆朝代,涉及外交的事情,和外国官员发生了冲突,哪怕是个附属小国,旗人也说不好能不能有什么特权,毕竟是涉及外交事件了。
至于你说为什么会涉及外交?
当然是因为达西为了蹭国家军船过来东方,谋了个官员的身份啊!有这个身份在,他就不是能够被按照本国法律处理的外国平民。
就是现代社会,驻外大使犯刑法还要遵守外交条例,拘捕判决程序都和普通外国人不一样呢。
“可是你说的是汉民,我们不是啊!我们是英国人,这时候不是应该理藩院上场处理吗?我们只是打了一架,又没有人伤亡,最多就是被驱逐出境?还能关我们?他们家里有人有爵位,说起来我们也有亲戚朋友在英国有爵位啊!这一位还是我们英国的官员呢!”王棠指了指达西道。
在牢房昏暗的光照下,因为蒙爸、达西和维克姆的发色都不算浅,五官也看不清,误认为自己隔壁是汉民的隔壁牢友:早说你们是外国友人啊!浪费感情!
于是,托达西的福,即使被打的领头小纨绔叫嚣他爹是谁谁谁,但是来自英国的三个人没有被打屁股也没有把牢底坐穿,而是在理藩院和督察院商议之后,被麻溜地赶出了大清境内。
好在人家给英国的官员留了一点面子,没有让一行人马上上船走人,而是允许在广州待一小段时间,等到有回英国的船再上船走。
当然,在清朝官员不脸盲的前提下,达西一行人估计是没办法再登上清朝的土地了。
直到被盯着离开广州港登上大不列颠帝国的船的时候,蒙爸还在和蒙妈感慨:“这是我人生第一次体会到驱逐出境,押解离京是什么样的感受。”
“感受好吗?”跟着押解蒙爸三人的军队屁股后头走了一路的蒙妈问。
“很不好啊!真是浪久了翻了船啊。虽说这达西揍人揍的不算有错,但还是太年轻太冲动了。”蒙爸说着也自我反思:“后面的任务还是要小心一点,不然咱们女儿任务被搞砸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