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豁出脸去争管家权,并且实名反对分家,贾琏和王熙凤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两人面面相觑,终究还是在乎名声的人,刚成婚脸皮也不够厚,总不能撕破脸说没有叔叔住在侄子家里的,二房快点滚出去把?
一时间场面僵持住了,气氛很是尴尬。
蒙爸和蒙妈也为王夫人完全就是不要脸的话感到尴尬,蒙爸给蒙妈使了一个眼色,让蒙妈发挥邢夫人一向讨人嫌的本质,先把王夫人顶回去再说。
蒙妈收到蒙爸的眼神,心里转了转才开了口:“二弟妹你这话说的,真是好说不好听啊,哪里有做叔叔婶婶的管到袭爵的侄子房里的?要是这样,老太爷还有几个庶弟堂弟没死,你是不是还要去求求他们,请婶子们过来管管你房里的事?听听看你和二弟在帐子里有没有在生儿子?”
蒙妈说的话特别符合邢夫人粗俗的市井打滚的身份,什么房里、帐子里的,把王夫人和贾政燥的面红耳赤,贾政更是直接开口训斥:“非礼勿言,大嫂注意自己的言行。”
“我这不是跟着二弟妹说的吗。”蒙妈很是淡定,只是说了句二房夫妻生孩子而已,现代社会还有人在公众讨论夫妻生活呢,自己可是一句话都没乱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什么时候和大嫂这样口不择言了?”王夫人涨红着脸争论道。
“不是二弟妹先说的生儿子吗?”蒙妈表示王夫人的战斗力实在太差,居然只想出这一句质问。
“够了都给我闭嘴!”贾母看越说越不像话,不由打断蒙妈道:“我说了,这个家不分!老二家继续住荣禧堂,这事就这么定了!”
“老太太,这您说定了可不算定了?您和二叔要是实在不同意,不如孙儿把隔壁珍大哥这个族长和族老们请过来开宗祠,听听他们怎么说?”蒙爸蒙妈没想到利用古代宗族的力量,实在是因为现代人并不理会家里亲戚的指手画脚,但是贾琏作为古代人,一听蒙妈提到老太爷辈的几个兄弟,立马想到了利用宗族压力摆平贾母的以孝压人。
“混账!你居然要和自己叔叔分家开宗祠?!”贾母气的站立而起。
“二婶怎么看着我这是做什么?我有什么地方说的不对吗?”看到王夫人的目光,王熙凤是姑姑也不叫了,更别提向之前那样巴结着,直接挑破了问道。
王熙凤心里是很有底气的,反正圣旨已经下了,不能收回去,自己现在就是荣国府名正言顺当家作主的女主人,别说王夫人不过是一个二房的婶娘,就是老太太想要自己办什么事,自己不愿意,也只能拿名声威胁一下,动不了自己的根基。
这人一有了底气,干事马上不一样了。王熙凤以前多会说话的人啊,碰到谁不把人哄得高高兴兴,把话说得漂漂亮亮的?现在骤然成了当家作主的夫人,犹如穷人乍富,一时间有点发飘,这事情做得就没那么圆满。
如果再过一两月,让王熙凤和贾琏冷静下来适应了,一向受到老夫人王夫人威压的他们真不一定有胆气这么说话,但现在不正是热血上脑吗?看到王熙凤和王夫人不甘示弱恨不得都啃下对方一块肉的对视,贾琏也忍不住下场了。
“婶娘这么看着我媳妇做什么?凤哥确实没有什么说的不对的地方啊?说起来要分家,还要麻烦婶娘把这几年代管的内库的账本拿出来,我们好对一对怎么分?”贾琏道:“不是做侄子的不相信您,这亲兄弟明算账,您把账本拿出来我们也要找几个账房好好核对一下,这都要时间不是?”
王夫人一口气梗在胸口,两眼直发晕,一时间也管不了什么做长辈的体面,直接回答:“什么分家不分家!我不同意。”
“二婶您这话说的,都说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二叔都没反对,您怎么好说什么不同意呢?”贾琏看着贾母想要说话的样子,赶紧在贾母开口前扣上一顶夫死从子的帽子,明面上是说王夫人应该出嫁从夫,实际上是说贾母应该夫死从子,只要贾赦贾政同意分家,没有贾母开口的份。
至于说贾政?贾琏算是了解自己这位二叔,说是清正好学,其实是古板要面子,贾母和王夫人搭好了梯子,要求二房留下孝顺贾母,并且不同意分家,贾政自然不会反对,但要贾政自己下场为了分家撕逼,可以说贾政是完全做不到的。
想也知道贾政这么爱面子的人,叔叔还住在侄子家用侄子的钱,要是贾母王夫人撕出来的结果,同僚们说起来他还能说实在是家中老母不愿见子孙分离,自己住在侄子家里也是迫不得已。要是他自己撕出来的结果,人家说起来他怕是连去工部的脸面都没有了。
王夫人在贾琏说完之后便看向贾政,希望贾政能够反对分家,可贾政正如贾琏预料的那般,涨红了脸也说不出不愿意分家的话,王夫人看了贾政好一会儿,见贾政不愿意说话,不由失望的将目光投向贾母。
贾母心中知道自己二儿子的为难之处,这事贾政不能开口,一开口就变成了在侄子家蹭吃蹭喝的惫懒人,这话啊,只有自己来说!
“老婆子还没死你们就想着分家,这是咒老婆子我早死啊!我告诉你们,有老婆子我在这一天,这家就不能分!”贾母说的斩金截铁。
“老太太,这琏儿家的说分家也是好意。”蒙爸看到老太太一发怒,贾琏和王熙凤好像准备怂了啊?这样可不妙,连忙在一旁道:“您也知道这国库的银子我还了三十万两,目前账上就只剩下不到五万两了,这些年我们府里多了不少人口,都要开销,年年二弟妹都说家里入不敷出,现在分家二弟一家还能分些产业和几万两,过几年怕是账上都拿不出银子给二弟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