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办公室里静静地,傅景棠将手里的烟点燃,吸了口:“我知道你会来。”

他语气不咸不淡,顾鹤冷笑了声:“我也以为你知道她是我女朋友。”

男人指尖顿了顿,想到女孩苍白的面容和隐隐惧怕厌恨的眼神,终于道:“那天晚上什么也没发生。”

“我叫了医生过来。”

他说的是外面传的沸沸扬扬,江袅被下药那天。他最终还是停了下来,因为女孩的一句话:“疼,孩子疼。”

她总找得准他心上狠狠扎下一刀。江袅热的浑身发烫,却小心护着肚子。她还记得自己打掉的那个孩子。第一次的情景和现在躺在床上的女孩重合。

傅景棠欲色全无,微微有些烦躁。他很少为女人情绪左右,可江袅却总是让他妥协。他其实是不在乎孩子的,可她在乎。

她那么小心翼翼,叫人心头泛起一种奇妙的感觉。

那曾经是她和他的孩子。

男人深深看着她,心中嘲笑自己,最后起身去了浴室。

办公室里顾鹤听见他的话后眉头微微松了些,却在男人后一句话中握紧了拳头。

“顾鹤,你没资格来问我,我和她之间纠缠,原本就比你深。”

傅景棠吐了口烟雾,眯眼道:“江袅之前有过一个孩子。”他看着青年顿了顿,又笑了起来,有些讽刺:“――是我的。”

“你怎么敢?!”

这句话像是彻底点燃了青年的愤怒,顾鹤从没觉得自己瞎了眼,他和傅景棠做了几十年朋友,第一次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一拳又一拳,两人在办公室里撕打了起来。

傅景棠也不再忍让,因为江袅,他们之间本来情分就已经断了,这只是两个男人之间的战争。

不知道过了多久,青年狠狠松开抓着男人衣领的手:“我最后再说一次,不要再来伤害江袅了。”

“傅景棠,你害她已经够多了。”

他冷淡瞥他一眼转身离去。

男人摸着嘴角的血疤轻笑了声:“离她远点,这辈子都不可能。”

顾鹤和傅景棠发生了什么江袅自然不知道,青年在把她送回家后就离开了。

后半夜时下了场雨,别墅里灯光还亮着,江袅抱着被子蜷缩着,看着窗外星星点点。

她原本是不怕雷雨的,可打胎那天却正逢这样的天气。她肚子太疼了啊,下意识地听见雨声也有些不舒服。

顾鹤在医院里呆了一个晚上,手里的烟吸了一包又一包。最终在第一声雷响时忍不住来了别墅这边。

灯果然还亮着。

青年指尖顿了顿,慢慢敲响。

江袅正冷的发颤,就听见了门铃的声音。摄像孔中穿着白衬衣的男人站在门外,身上已经被淋湿了。

“袅袅。”

江袅看见了男人的口型,他身上狼狈,目光却清冽温柔:“不怕了。”

江袅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微光透过窗帘照进来,洒在男人身上。傅景棠穿着白衬衣,领口的扣子开了两颗,正低头站在窗边吸烟。见女孩醒来,伸手掐灭了烟头。

床上凌乱的痕迹,男人脸上的抓痕都显示着昨晚发生了什么。江袅的记忆只停留在自己喝了那杯红酒那儿。

她被男人抱回了房间。

女孩握着被子的手紧了紧,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对面那个人。傅景棠看出了她在逃避,也不逼迫,只是打电话叫助理拿套新裙子过来。

江袅昨天晚上的裙子被撕碎放在一边,看着就叫人脸红。

在男人挂断电话之后,江袅终于慢慢抬起头来:“昨天晚上的事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她说到这儿顿了顿:“傅总情人那么多,想必也不在乎吧。”

她故作轻松,傅景棠却眯了眯眼:“你再说一遍?”

江袅咬牙:“昨天晚上的事大家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我是顾鹤女朋友,傅总也有情人……”

女孩话还没说完就被抬起了下颌。

傅景棠摩挲着她纤长脖颈上的红痕,目光深沉。那里原本雪白的颜色有些泛红,暧昧又勾人。

床的正对面就是一面镜子,傅景棠站在她身后,低头亲了亲那妩媚的痕迹:“你是顾鹤女朋友,那这吻痕又是怎么来的?”

“江袅,你身上每一个敏感点我都清楚,但”他笑了笑,一字一句问:“顾鹤知道吗?”

男人指尖冰冷,像是恶魔一样在耳边淡淡道,江袅面色瞬间白了下来。

女孩可怜屈辱的样子真的很美,傅景棠看见她眼尾泛红,却强忍着不哭出来。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她咬着唇,压抑着泣音。

傅景棠看着对面镜子中的女孩轻笑:“很简单,我说过的,你离开顾鹤。”他目光宠溺纵容,说出来的话却很冷。

江袅眼眸低垂,心底却在和系统对话。

‘他已经喜欢上你了?’系统有些疑惑,只觉傅景棠前后态度变化太大。

江袅轻轻摇了摇头:‘不过是得不到而已。’

从之前主动送上门到现在成为别人的女朋友,傅景棠只是不甘心。而这种不甘心向来最易引诱成爱情。

江袅心中嗤笑,面上却一副绝望愤恨的样子。

那天晚上傅景棠在晚宴上丢下女伴,抱走江袅的消息迅速在圈子里流传开来。

许多见过江袅的人都知道她是顾鹤的女朋友,这一出倒是叫人有些不明白。但这毕竟是私事,就算好奇也没人敢向当事人打听。

只是暗自嘀咕着贵圈真乱。

另一边余雪然收到了一份合同终止书。

她和傅景棠之间是有签合同的,为期一年,而现在不过短短两个月,男人就单方面终止了合同。

女人手指攥的紧紧的,有些不敢相信:“傅先生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做错了什么?”

见余雪然还纠缠不清,秘书不由微微皱眉:“合同上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他看了眼妆容花乱的女人,公事公办道:“那天晚上给江小姐酒杯里下药已经触及到了傅总的底线,余小姐,您应该庆幸傅总没有对你赶尽杀绝。”

他语气冷淡,余雪然忽然笑了起来:“江小姐,江小姐,又是江袅!”女人恨得咬牙切齿,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对傅景棠来说就是一个替身。

不让她穿白裙子,是因为江袅爱穿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