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其实依属下看来这事也有不难。皇上也许贪恋权势,但他是在这权势的基础上,想给自己赚更多的银子。只要抛出的诱饵够大,也许他会松口也不一定。哪怕是一瞬间的松口,只要写下圣旨,或者是当众说出要远行,让您监国的事,便足够。属下觉得,也许您可以和皇上好生谈谈。好比他走后,每年国库的收入,五成以上归他,剩余的归您所用。除了国库外,河渠的税依旧是归他。还有与墨王那边谈好,让他们开出比现在暖香阁更加让人赚钱的生意门道。另外,太子您到时候表现出只是代为管理朝政,并不贪恋权势就成。最最重要的事,太子你能替他管理大将军留下的那些将士,且还不必他掏钱养。当然,虎符还在皇上的手中,那些将士还是听令于他,如此也好安抚他的心。”
对于德宣帝,冯俊自认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一些。
他那个人除了爱财之外,还有些好享乐。当然,这个享乐是指不愿为朝政的事多费心,但也不至于完全弃之不管那种。
他当年毕竟是一路厮杀才登上皇位的,如今的皇室,连个公主都没有,更别说是什么亲王郡王了。对于权势,他自然会想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祁烈诧异地看了一眼冯俊,在冯俊的点头下,面色才变得慎重起来。
他其实也明白,之前连城提出让那些将士自给自足的提议是为何,更是明白,他父皇这段时日情绪暴躁是因何而来。
每个月到要掏出大笔的银子养那些人时,他父皇的面色是一个月赛一个月的难看。
可即便如此,他依旧是捏在手中。
“嗯,你且下去,容孤好生想想!”
“是!”
这一日,祁烈坐在书房中,自己独自一个人开始权衡利弊。
显然这一次他这边有些逼人架势,即便大伙儿没说什么,但心底多少都有些清楚。
现在不是德宣帝表态就是他表态,就看谁熬得过谁了。
毕竟是墨王夫妻俩开口提得禅位,这其中逼人的意味可是相当的明显。
如今洪武国势弱,德宣帝要是聪明,才会维持现在的状况。
不过兔子急了,还要咬人,何况他是一国君王。
若是他不顾颜面,直接提出要他父皇禅位的话,那就等同于逼宫,这意义就变了。
不过眼下看他父皇是选择保洪武国,还是强忍着,等墨王夫妇离开再发难!
皇宫中御书房中,德宣帝双手背在身后,在里头来回走动。
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清楚,现在洪武国的处境。
以前他瞧不起永昌帝,觉得他是个懦弱的皇帝,被掌控一生,直到死为止。
可现在的他,又何尝不是身不由己?
他的子嗣稀薄,多数都是幼时就夭折,能活到成年的,目前就两个。
祁炎如今他已经不指望,那个蠢货,心够狠但脑子不够使,居然与虎谋皮。
幸好最后没闹出什么来,否则根本就没有如今的他站在这。
至于祁烈,倒是叫他诧异。
原本以为废人一个,一辈子都站不起来,没想到居然好了。
可偏生这个人,成了他龙椅最大的威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