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臭的女人,呸!谁将她带回来的!”土匪骂骂咧咧道。
将她带进这里的人已经不知道是谁了,大抵是当时太混乱,看见是个女的,而且是活的,就扛回来了,也没仔细看。
没瞧见么,连个七十多岁的老妪都被带回来了。
“宰了,捣碎了当肥料!”
“刚刚大胜而归见血不吉利,先关牢房吧,明天再做处置。”
楚寻和那名老妪就这样又被扔进了后山的牢房。
那老妪本已上了年纪,又经这一番惊吓,被人重重摔进牢房后,就彻底的昏死了过去,如今已是出气多近气少了。
楚寻捏了捏额角,灵魂得到了滋养,让她整个人舒适无比,轻飘飘的,她不自觉的舔了舔唇,露出舒心的笑。
靳炎绯看得目瞪口呆,颤着声问,“嫂,嫂子,你竟有磨镜之好!”
楚寻不解何意,眨了眨眼,决心不耻下问,“什么意思?”
靳炎绯表情古怪,一脸的捉奸在床的架势,指着她肚子,“你怀着我哥的孩子居然去勾搭其他女人,你,你不守妇道。”
彼时楚寻尚不知靳炎绯早就被话本子毒害,满脑子乌七八糟,异想天开。她懒得去追究她话里的意思,只是揭开面纱,静静的看了她一会,“靳炎绯,你真不认得我了?”
靳炎绯睁着一双无害的大眼,仔仔细细的看她,笑容腼腆,“你真好看,跟郁黛一样好看。”
楚寻笑了笑,她知道郁黛是谁,郁候的亲妹妹。她记得小时候郁黛就是个玉雪可爱的人儿,不成想长成大姑娘了,真成了倾城美人儿。
“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你是谁家姑娘?怎么成了我嫂子?何时与我哥在一起的?之前我都没听说过你。唔,”她转了下眼珠子,兴奋道:“难道你们是在北地认识的?唔,可是我哥回来也没见你和他一起。难道是他始乱终弃?还是你听说我哥这次回京要娶新嫂嫂,一怒之下弃他而去,后来发现怀有身孕,又进京来寻他?求到我母亲这儿,让她替您做主?”
就这么一会,靳炎绯已经脑补出一部狗血大剧。
嘴上编着故事,两眼发光,面上更是难掩兴奋。
此刻得她大抵是觉得性命无忧,那些人又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坏人,甚至还有些可爱,她整个人放松下来,也活泼了许多,开始关注这些先前被她忽略的问题了。
楚寻一手杵着额头,等她说完才慢声道:“靳炎绯,你听好了,我不是你嫂子,我和你们靳家半毛钱关系都没。我昨天只是不走运,偶然遇到你母亲,无辜被牵扯进来,又被你母亲利用了而已。”
她冷冷的说完这些,一转头,刚好看到十八站在庙门口。
二人目光对上,楚寻勾唇一笑,施施然起身,飘逸的衣袖扫过靳炎绯的脸。
晨光透过树梢,微风拂面,楚寻席地而坐,靠在一块岩石上闭目养神。
她也不怕厚实的枯草下有蛇虫,反正那些小东西似乎更怕她,果然没一会,她身边草丛里便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一排排的甲壳虫,快速的爬离。
也不知过了多久,浓郁的香味徐徐飘了过来。
此为防盗章“几岁了?”
“十五了。”
“哦?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的模样。”
豆得儿不知这话该如何接,只傻乎乎的木楞着表情。
“行吧,待会要是觉得难受就到雨里站着,头脑清醒之前都不要回来,”她微微勾了勾嘴角,笑得不怀好意,“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豆得儿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茫然的看着她。
楚寻不知道自己之前是好人还是坏人,但循着本能感觉,大概不好不坏?
过了大概两炷香的功夫,传来敲门声,声音透着几许古怪的难耐,“细君,郁候细君?”
楚寻看一眼蹲在墙角,双眼清明的豆得儿,心内微微纳罕。手里却掂了一张凳子在手,站在门后。
恰在此,夹杂着漂泊大雨传来喧哗之声。
那声儿由远及近,地面似乎也随之微微发颤。
几乎在人愣神间,就到了近前,几根飞箭射了进来,深深的扎在窗棂木架上。
“土匪来啦!土匪啊!”客栈内瞬间乱做一团。
徐福也在同时闯了进来,他面上微红,神色也有些不正常的狂乱,指着她,“你……”
楚寻只消一眼就明白过来,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看样子,那个宫女和这太监也不是一条心的。
她丢开手里的凳子,朝他后背就踹了一脚,耳听骨碌碌身子滚下楼梯的声响。随即合上房门,插上木销,又推了圆桌橱柜抵上。
楼下更吵闹了,尖叫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楚寻看一眼缩在角落的豆得儿,“你还没有毒发?”
豆得儿又惊又怕,眼神却十分清明。
“呵,有趣。”楚寻随手将她一提,扔出窗外。
豆得儿在泥水地里滚了一个跟头,栽在泥洼里,差点晕死过去。
“自个儿跑吧,”楚寻的声音自风中传来,漆黑的夜雨中,她仿若一团黑云,转眼消失无踪。
身后是土匪的烧杀抢掠,滚烫的鲜血,四处翻滚的头颅,痉挛的豁口,绘织成一幅腥风血雨。
楚寻施展轻功,御风而行。她也不知自己怎么就会轻功了,仿若潜藏在身体的本能。
体内的力量一股股的涌出。无需刻意使用,全靠本能。
明明她在陵墓内醒来的时候还没察觉到这股力量。也就在刚才,在土匪闯进客栈的时候,这股力量忽然就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