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混入其中,跟随云舒皇子的仪仗队,毫无阻碍的进入皇城。
直到陛下的寝宫,清心殿前,才缓缓停下。
“夏公子,到了。”云舒皇子亲自为夏轻尘掀开轿帘。
夏轻尘走下轿子,便看到来来往往的仆人,不断进出。
一位位大臣,亦都在殿外徘徊,愁眉不展。
偶有几位太医,面色沉着的从中走出。
整个场景都给人深深的压抑感。
国君将逝,大厦将倾,谁不忧心?
“走!”云舒皇子来到殿外,恭敬一拜:“孩儿云舒,拜见父皇。”
他保持躬身姿态,等待良久,才有一位中年婢女行出,道:“云舒皇子请回,陛下龙体欠安,不宜见客。”
云舒皇子深深看了婢女一眼。
宫中之人,绝大部分都是天银公主的人马。
她们自然不希望国君弥留之际,看到云舒皇子。
万一国君心中一动,将他立为下一代国君,天银公主一派就全完了。
云舒皇子淡然道:“本皇子携带神医,前来为父皇诊治,若耽误父皇病情,你承担得起?”
婢女不卑不亢:“大太医正与三位太医竭力诊治,无须担心。”
嗯?
云舒皇子脸色微变。
通常,只有一位太医驻守在国君面前,随时观察病情。
现在,不止来了三位太医,连大太医也在。
可以肯定,国君的病情加重,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时候!
“让开!”国君驾崩之际,他更加要在身边。
否则任由天银公主的人把持,后果不堪设想。
云舒皇子强闯,谁也不敢阻拦。
如此,他和夏轻尘才终于来到寝宫内。
但见一张床榻上,躺着一位满目苍老,浑身散发丝丝难闻气息的老者。
其呼吸微弱,眼睛都无法睁开,已然虚弱到极致。
床前,四名太医正在商讨药方。
旁边则是两位女子。
其中一位雍容华贵,哭成泪人的中年美妇,正是当朝皇后。
她身边则是脸色凄楚的天银公主。
“子善,回你的赵府吧,我和初然过得很好,不需要你们再操心了。”夏洁面无表情道。
赵子善摇着头,感叹道:“你们呐,宁愿活受罪,也要咬着牙过苦日子吗?愚不可及,愚不可及啊!”
望着此刻的儿子,夏洁觉得分外刺眼。
以前还觉得儿子事业有成,十分光鲜。
如今看来,只若跳梁小丑一样,令人反感。
“初然,我们走。”夏洁拉着赵初然,面无表情离开。
但,赵子善却手臂一拦,道:“我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现在求我们,还可以考虑让你们回去!”
“让开!”夏洁一把推开他,导致赵子善踉跄了一下,险些跌倒。
赵子善面带愠怒,一把扯住夏洁头发:“你这个老女人,都敢对我都起手了?”
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母亲的地位。
正欲像往常在赵府一样,对母亲发脾气时,数道凌厉的身影疾驰而来。
一条急速而来的长腿,踢在赵子善脸颊上,将其当场踢得横飞。
随后砸在地上,连续滚动数周。
不等他爬起来,几道人影闪过来,将其摁在用力的摁在地上。
“大胆!敢对老夫人和夫人动手!带回去,严加审讯!”一个便衣侍卫冷着脸道。
而后,向夏洁和赵初然拱手。
“属下保护不力,请责罚!”
赵子善大吃一惊,什么情况?
母亲和妹妹连生活都成问题,哪里还有护卫?
而且称呼妹妹为夫人,难道短短几天,她就嫁人了,还是嫁入豪门?
夏洁神色铁青的望了眼赵子善。
她明白,自己在赵子善眼中,什么都不是。
“算了,就当我生了一个畜生!放了他吧。”夏洁终究还是不愿伤害自己的儿子。
如此,赵子善才被放开。
望着母亲和妹妹,在十名便衣护卫的护送下从容离开,赵子善有种不真切的感觉。
离开赵府后的母亲和妹妹,非但没有落魄,反而一飞冲天?
这让赵子善心中十分不平衡。
“不可能的,她们怎么可能比在赵府时过得还好?”赵子善暗暗跟在身后。
他想看一看,她们住在哪里。
结果,她们来到一处格外恢弘的别院前。
“当朝宰相的绿柳别院?”赵子善震惊。
可接下来,令他倒吸一口气的是,绿柳别院前的看门侍卫,齐齐单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