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大人洪福,老朽身体尚可。”武阁阁主宠辱不惊,保持姿态,纹丝不动。
张劲松这才双手往背后一负,不咸不淡道:“起身吧。”
如此,武阁阁主才能站直身体。
“敢问尚书大人,驾临云孤城,有何吩咐。”阁主恭敬问道。
张劲松皮笑肉不笑:“我若再不来,岂不是要有一个无辜的武道世家蒙冤而亡?”
说着,夏逊和夏麒麟父子对视一眼,立刻跑到张劲松面前跪下。
“尚书大人,为我们做主啊!”
此情此景,怎么看都是提前安排好的。
张劲松不怒自威:“有何冤屈大胆说来,本官为你们做主!”
夏逊满脸凄惨,道:“回禀大人,我儿本是武阁学员,但却遭到同族恶霸欺凌,夺她未婚妻,还恶意打伤他,不仅如此,还勾结武阁高层,构陷我们夏府是悍匪同伙,差点令我们家破人亡!”
不明就里的人听罢,满脸诧异。
唯有夏轻尘才懂得其中有多少颠倒是非黑白之说。
长期遭受欺凌的,是他和夏渊。
夺取未婚妻,更是子虚乌有,姑姑看他们形势不妙,主动悔婚而已。
至于打伤,呵呵,难道当日,他和夏渊应该站着不动被他们打伤,不许反抗吗?
最后勾结武阁高层,冤枉他们,更为可笑,他们自己手脚不干净,和李玮峰勾勾搭搭,成为重点怀疑对象,有何奇怪?
可在夏逊口中,自己如同小绵羊一样无辜。
反而夏轻尘成为罪魁祸首。
“光天化日下,竟有此等恶霸,到底天下还有没有王法?”张劲松一脸正气凛然。
“说,那恶霸是谁?”
夏麒麟仰起头,指向不远处的夏轻尘:“是他!我同族堂弟,夏轻尘!”
张劲松望向夏轻尘,威严呵斥:“大胆草民,见到本官胆敢不跪?”
望着那张作威作福之态,夏轻尘哂笑。
“芝麻官尚且知道,断案不能听取一面之词,你官至尚书,却连一个芝麻官都不如!我真为神秀公国的未来而担忧啊!”
夏轻尘怎可能跪他?
诸神都承受不起他一跪,他算什么?
在他眼中,不过是凡间蝼蚁而已。
此言得到众多武者的支持。
这位尚书的确太武断!
武阁阁主说话间,已有好心的武者提醒他,是那位斗笠少年给悍匪余孽带的路。
斗笠少年闻言,非但没有停下,反而腰一弯,如泥鳅一般钻进人群里。
哼!
夏轻尘脚尖一踩,将地上一颗圆球给踩飞,而后踢飞出去,正中斗笠少年的腰背。
噗通——
斗笠少年如何经得住夏轻尘的一击,当场往前一个趔趄,扑倒在地。
头上的斗笠因此掉落,露出真容。
他慌忙抓起斗笠,准备重新戴上。
但一只脚已然踩在斗笠之上。
“原来是堂哥啊,我怎么一点都不感到惊讶呢?”为悍匪余孽带路的,不是别人,正是夏麒麟!
自从家族晚宴,被夏轻尘打伤后,夏麒麟深居简出,极少露面。
再次相见时,竟是引着悍匪余孽前来报复自己!
一丝杀机,在夏轻尘眼中徘徊。
他所作所为,已经超越夏轻尘底线。
“堂……堂弟!”夏麒麟眼皮狂跳,心脏跳到嗓子眼。
他是万万想不到,夏轻尘已经恐怖到如此地步。
盖压云孤,横扫八荒!
早知如此,他是绝不敢出风头,领人前来的。
而且,他倍觉冤屈的是,他真不知道赵冷刀几人是悍匪余孽。
否则再给他几个胆子,也不敢和悍匪再纠缠不清。
“阁主,能否麻烦你顺便也送他进武阁天牢?公然为悍匪引路,呵呵,真是不把我们云孤城上下放在眼里啊!”
他若不说,武阁阁主差点忘记,这个主动带路的货色。
不管带的人是不是悍匪,这种吃里扒外的行径,已经足够令人厌恶。
何况是为悍匪带路,必须严惩不贷!
“带进武阁天牢!”阁主下令道。
“谁敢!”
夏麒麟从地上爬起来,抖掉灰尘,有恃无恐道:“我夏麒麟,不是小小一个云孤城就能抓的!”
武阁阁主眉毛一扬,冷淡道:“好大的口气!抓起来!”
然而,正在此刻,一声铜锣声响,震彻街道两侧。
众人纷纷让开,但见街道尽头,两行威武官服的壮汉在前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