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雪生欢呼。
“见了爹,得有规矩,知道吗?不可胡闹。”龙柒柒循循善诱,“见到了他,首先得叫爹,然后再回头叫我一声娘,爹娘叫了之后呢,就要爹抱,爹抱了之后,叫爹亲娘一口,若爹不愿意,哭,使劲哭,哭不成,就磨地…”
“哪里有这样教坏小孩的?”胡妈妈都听不下去了。
自打王爷不记得她,她行事就越来越偏激,越来越…贱了。
龙柒柒让奶娘抱了雪生,好整以暇地看着胡妈妈,“那胡妈妈还想不想我出嫁了?”
“想啊!”
“那就得这样做!”
孟婆在她耳边轻声道:“若他不是南宫越呢
?这一亲岂不是吃亏了?”
“他必须是!”龙柒柒说。
“可是…”
“没有可是!”龙柒柒站了起来,大步就往外走。
孟婆轻轻地叹气,要让别人相信,就首先要说服自己,她如今是拒绝了那位不是南宫越的想法。
龙柒柒晚上没睡着。
昨天晚上她也没睡着。
自从婚礼之后,她的眼睛就没能合上,合上就胡思乱想。
其实不合上也胡思乱想,但是,梦里会有更残酷的梦境等着她,她宁可不睡。
睡不着,她起来在屋中转悠了一阵,若要找人说话,府中有的人可以陪她说。
但是,她不想跟他们说心事。
有些话,跟熟悉的人说不出来。
说了也无用。
想了想,她提着酒,骑着毛驴去了太师府邸。
尹太师自从不管朝中之事后,便一直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近日得了一位新妾,晚上搂抱着这位
新妾睡觉,做一些力所不能及的运动,他才深深感觉到,他老了。
这种沮丧,一般人不能理解。
就好比一个吃货看着满桌的山珍海错,可满嘴的牙已经没了,那种无奈和绝望,能彻底焚烧一个人对生命的热爱。
所以,在小妾的埋怨下,他披衣而出,一人坐在院子里,像一条受伤的老狗,孤独地舔着自己的伤口。
“老爷,国师来了!”下人前来禀报。
他精神一震,“快请!”
这请字还没落,便见龙柒柒骑着毛驴到了院子里,她直接跳下来,举着手里的酒,“老头,找你喝酒来了。”
尹太师还以为她来是有要紧事呢,没想到是喝酒,他摇摇头,“喝不了,心情烦着呢。”
“烦就对了,我们俩今晚一醉解千愁!”龙柒柒把酒壶重重地搁在石桌上,啪叽一声,酒壶碎裂,酒洒了出来。
龙柒柒一怔,这么不禁砸!
尹太师看着那酒壶,冲口而出,“哟,就跟当天摄政王一样,啪一声倒在地上就差点没了。”
龙柒柒猛地扫了他一眼,眸光冷冽。
尹太师吞吞口水,“比喻有点不恰当了。”
“你石桌碰坏了我的酒,赔!”龙柒柒面无表情地道。
“当然赔!”尹太师可不敢得罪她,连忙叫人拿酒来。
龙柒柒闷头就喝,尹太师不敢多喝,但是被龙柒柒灌了几杯,也有些飘飘欲醉,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想当年,老夫是何等的英勇?莫说单挑,就是一晚上挑她十个八个的,也绝不是问题,如今?哎,到底是老了,不中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