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王府大公子,总得拿出点男人气概。
刘诏轻哼一声,显得很不屑,“本公子无需对谁做面子。”尤其是刘议,更不用给他面子。
顾玖算是看透了,刘诏根本就是傲娇加嫌弃。
她问道:“你猜四公子会服软吗?”
刘诏翻着书籍,说道:“这是迟早的事情。”
……
等到刘议冷静下来,宁王找他谈话。
父子二人关起门来谈了半个时辰,刘议出来的时候,眼眶红红的,似乎是哭过。
真是令人意外啊。
刘议被宁王劝服,对萧琴儿服软,主动前往萧家,将萧琴儿还有孩子接回王府。
表面看,萧琴儿这回大获全胜,逼得刘议服软,还解决了那个碍眼的女人。
但是她是赢了面子输了感情。
不过萧琴儿如今估计也不太在乎刘议的感情。
刘议心里头没她,她又何必在意。
萧琴儿回了王府,裴氏第一时间,叫她将孩子抱到春和堂。
好些天没看见小孙孙,裴氏心头思念成河。
“孩子是不是瘦了?本王妃早就说了,孩子还小,不能随意换地方。你做母亲的,别光顾着自己出气,也该替孩子考虑考虑。”
萧琴儿低眉顺眼地说道:“母妃误会了,大哥儿并没有瘦,反而还重了半斤。昨日在娘家才称过。”
“是吗?”
裴氏估摸着分量,不太拿得准。半斤的体重,不仅不明显。
不过她还是说道:“你啊,就是脾气太冲。有什么事情不能坐下来好好谈,非要和老四置气,还带着孩子回娘家。就算老四混账,本王妃肯定会替你做主。你怎么就不懂事。都是当娘的人,以后做事不可以再这么冲动。”
萧琴儿躬身这应下,对待裴氏,简直是百依百顺。
裴氏本来憋了一肚子的话,见萧琴儿这个态度,就将剩下的话全都憋回去。
她最后叮嘱了一句,“你和老四好好谈谈,以后你们还要一起过日子。他已经服软了,你也该柔顺些。女人嘛,就得以柔克刚。不能遇到事情,就大吵大闹,直接同男人翻脸。男人都是要面子的。”
“多谢母妃教诲,儿媳一定谨记。”
“希望你真的将本王妃的话听进去。孩子就留在本王妃这里,天黑之前,本王妃派人给你送过去。”
萧琴儿无奈,只能起身告辞。
回去的路上她遇到顾玖还有欧阳芙
“两位嫂嫂,这是打从哪里来?”
欧阳芙说道:“刚在议事堂忙完差事,正准备回房歇息。四弟妹这是从母妃那里出来?”
萧琴儿点点头,“是啊,刚从母妃那里出来。”
“四弟妹还好吗?听说你和四弟和好了,真是可喜可贺。”欧阳芙恭喜道。
萧琴儿却不领情,“闹出这么大的笑话,所有人都在看好戏,有什么值得恭喜的。二嫂,你就别笑话我了。”
欧阳芙忙说道:“哪里敢笑话你,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萧琴儿哼了一声,显然不相信欧阳芙说的话。
她朝顾玖看去,“大嫂没话同我说吗?”
顾玖轻声一笑,“四弟妹既不需要安慰,也不需要我们帮你批评四公子。聊别的话题,估计你也没什么兴趣。左右为难,不如缄默。”
“大嫂的理由果然是一套一套的。”
“那是因为四弟妹做事,也是一套接着一套。”
萧琴儿哼了一声,“今儿不方便,改日我请两位嫂嫂喝酒。两位嫂嫂切莫推辞。”
欧阳芙好奇,“不年不节,四弟妹为何要请我们喝酒?”
萧琴儿笑了起来,“我乐意!”
说万,她就走了。
欧阳芙暗暗啐了一口,望着萧琴儿远去的背影,说道:“瞧她的嚣张劲。真不知道有什么可嚣张的。”
顾玖不想同欧阳芙一起背后说萧琴儿的闲话,找了个借口,率先离开。
刘诏回了军营。
只是少了一个人,却像是少了许多许多人气。
一个月的相处,夫妻二人倒是熟悉了许多。
顾玖端坐在书桌前,将刘诏书写的册子拿出来,忍不住提笔临摹。
她模仿刘诏的字迹似模似样,只是少了些筋骨还有煞气。
她不太满意,将临摹的稿纸丢入纸篓里。
时间进入二月。
皇宫传来一声婴孩啼哭,京城的平静被打破。
犹如这个春天,万物复苏,人心也跟着动摇起来。
梁氏被关押在别院厢房,身体上并没有受到虐待,只是饿得受不了。
每日只有一碗稀粥配上一碟咸菜。
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多余的东西可吃。
她饿得浑身乏力,脸颊微微浮肿。
刚开始,她还有力气叫喊,哭闹。几天饿下来,她已经没有丝毫力气反抗,问什么她就答什么,只求一口饭吃。
吱呀一声,房门从外面打开。
阳光跟着透进来,十分刺目。
梁氏抬手挡住光线,心想今天送饭的倒是早得很。
脚步声凌乱,进来的人显然不止一个。
梁氏适应了光线后,放下手,看着来人。
奢华,高贵,眼神凶狠的貌美小妇人,她不认识,却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她神情激动,想要站起来,不愿意输了气势,可是腿脚发软。刚站起来,又跌坐在地上。
萧琴儿轻蔑一笑,“你就是梁氏?”
梁氏咬咬唇,嗯了一声,“妾身见过夫人。”
“挺聪明的嘛,一眼就认出了我的身份。提醒你,别乱说话。你算那门子妾身。”
萧琴儿不动声色地打量梁氏。是个美人,娇娇弱弱的,难怪刘议喜欢。
“不知夫人有何吩咐?”梁氏低眉顺眼。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没本钱同萧琴儿抗衡,只能服软。
搬出刘议?
梁氏不傻。萧琴儿偷偷将她虏到这里,就说明萧琴儿根本不怕刘议。
搬出刘议只会适得其反,激怒对方。
所以她尽可能地柔顺,软弱。
如果幸运,她在萧琴儿的眼里就是个没有威胁力的小人物,不值得大动干戈。再幸运一点,说不定还能回到刘议的身边。
萧琴儿嗤笑一声,这种女人她见多了。以为耍点小心机,就能蒙混过去。
她轻描淡写地问道:“你挺会哄男人的,公子被你哄得团团转,都不知道回家。本事不错。”
“婢妾蒲柳之姿,承蒙公子垂爱,只能尽力伺候。”
“你倒是挺谦虚的。公子养你小半年,在你身上花了不下万两。说说吧,你怎么哄的公子?”
“婢妾,婢妾只是尽心伺候,并无哄骗。”
萧琴儿嘲讽一笑,几句话就已经试探出这个女人心机深沉。故意做出一副可怜无辜的样子,不过是为了蒙骗人。
“既然你什么都不肯说,本夫人也懒得同你废话。”
说完,她起身离去。
“夫人,等等!”
梁氏叫住萧琴儿。
萧琴儿回头看着她,“你还有什么话说?”
梁氏斟酌了一番,“婢妾是个下贱人,上不得台面,对夫人没有丝毫的威胁。婢妾愿意为夫人驱策,替夫人分忧,请夫人给婢妾一个机会。”
“你为我驱策?”
梁氏连连点头。
萧琴儿哈哈一笑,“你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有什么资格供本夫人驱策?
你以为你有一点姿色,有点小聪明,就能哄骗本夫人吗?做你的春秋大梦。
你当本夫人是你过去待的下三滥的地方的女人,没什么见识,学了一身本事全都是为了哄男人?
本夫人什么身份,岂会要一个贱人在身边伺候,没得污了本夫人的眼睛。贱人就要有身为贱人的自觉,别妄想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话音一落,嬷嬷上前两步,啪啪啪,连着几个巴掌抽在梁氏的脸上。
梁氏被打在地上,爬不起来,人也懵了。
嬷嬷呵斥道:“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也敢同夫人讲条件,真是不知死活的狗东西。”
梁氏大为难堪,偏偏身体虚得爬不起来。
萧琴儿没有多看她一眼,直接离去。
她过来,只是想看看什么样的女人勾住了刘议的心。
看了之后,她就没了兴趣。
这种女人,不值得她大费心机。
离开别院之前,她同管事说道:“将人卖到窑子,越偏远越低贱的地方越好。她既然喜欢伺候男人,本夫人就成全她,叫她下半辈子一直伺候男人,直到死为止。”
管事领命。
萧琴儿又叮嘱道:“此事尽快办妥,以免夜长梦多。”
管事当即吩咐人备车,他知道什么地方能将梁氏出手,并且保证将梁氏卖入最偏远最低贱的窑子。
萧琴儿没有逗留,余下的事情无需她操心。
她回了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