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眯着眼，并不说话，不管是段云，还是司徒卿，都是墨重莲曾经的心腹，她并不能确定，眼前这一幕幕到底是不是墨重莲要求他们演的戏。

将所有的锅都推在段云的头上，自己落得个一清二白，这样的事，他真的是干得出来的。

“国师带您离开之后，殿下才从九天宫赶回来……得知发生的事情后，殿下悲痛不已，亲手杀了段云，穿上婚服，抱着你的嫁衣……”司徒卿将当年的事一字不漏的说着。

顾朝昔静静的听着，仿佛眼前便出现了那样的画面，十一月寒冬，天空下着鹅毛大雪，墨重莲穿着喜服，抱着她的嫁衣，在漫天大雪中一步步踏出。

白雪红衣，冰封千里，他喃喃道，“本王失去她了……失去了……”

随之而来的便是无尽的黑暗，和被黑暗所吞噬的他。

顾朝昔的心头，忽的泛起一阵酸涩的疼。

“只是没想到，那个死去的‘段云’，不过是他随意操控的肉体而已，他是魔族大司命，他没死。”司徒卿继续说道，有墨重莲在此，段云也不敢对他动手。

“后来……殿下到了苍澜大陆，成为了罪恶之城的城主，因为魔血觉醒的缘故，您失去了记忆，外面那些下属们，是被魔气侵蚀，强行洗去记忆的。”

“呵呵，那就奇怪了，照你这么说，我为什么不干脆杀了你，或者连你的记忆一起洗去，也免得留下你这个祸患，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段云在一旁，脸色已经冷如铁。

“因为你杀不了我。”司徒卿看他的时候，满满都是怨愤，“你也无法用魔气侵蚀我，洗去我的记忆。”

“你是个什么东西，我要杀你还不是易如反掌。”段云神色冷漠，当年他和司徒卿共同在墨重莲身边伺候，也算是情同手足，可这手足翻脸起来，才是最可怕的。

段云一开始的确是打算杀了司徒卿的，可正如司徒卿所说，他做不到……

他的身上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护着他一样，让他无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