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风大供奉？”

洛笙心一颤。

虽然从不后悔杀了炽风太子……但是，却因此连累了影皇师尊。

影皇虽然厉害，然而和活了近千年的炽风大供奉相比，到底还是差了一筹。

“弟子不肖。”

一念及此，洛笙当即深深行了一礼，“是弟子冲动妄为，给师尊添麻烦了。”

“不，杀得很好。”

影皇眉梢一挑，眼底露出一丝冰冷煞气，“杀了就杀了，何必管他那么多？既然入我门下，就该扬本座之威！”

洛笙听了，心中更是感动。

前世今生……她的两位师尊，脾性截然不同。

乾元圣母外柔内刚，严于律己、宽以待人。虽然宠爱弟子，要求却也极为严苛。

然而影皇却是外刚内柔，性子相当护短。她甚至懒得去管弟子到底是正是邪，不管闯了什么祸，尽皆一肩扛下。

洛笙能感觉到……

眼前这一女子，看似冰冷，内心却很是柔软。

她若在乎一个人，随时可为其豁出性命！

“咯咯……真是狼狈啊。”

蜜波盈盈地笑着，脚下有两个漩涡缓缓浮起。一个是昏迷的蓦骁，另一个则是被冲去面具、露出了穆晨面孔的男人。

“没想到，这具身体竟然有这么强的执念……”

穆晨咳出一口血，看着自己的手心，“也罢，这次是我失策了。”

“失策？”

蜜波斜乜了他一眼，眼波荡漾，似笑非笑，“呐，真的只是意外么？还是说……在你心底，并不想杀了这个神君？”

“哦？”

穆晨不置可否，“你说呢？”

“想让她站到我们这一边，其实也很简单。”

蜜波俯身贴着他耳语，巧笑嫣然，“让她对这个世界绝望就好了……只要这样，她就能来到我们身边了。”

“看。”

她抿唇一笑，玉指虚空轻点。

“哗啦啦——”

远处的黑水中，一块浮冰缓缓破水而出。浮冰中冰封着一具完整的尸身，白衣青年闭目安坐，仿佛只是睡着了。

羽无痕。

“喏，给你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