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泓琛未用法术窥探,却也能洞悉她的想法,忍不住刮了刮她的鼻尖,语气既是宠溺又是无奈:“你呀,为何总有这么多鬼主意?”
看着眼前这张俊逸逼人的脸,秦雨缨略略回过了神,柳眉微挑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长黑痣算是便宜了她。你若再帮着她欺负我,便与那玲珑、雪玉过温香软玉的日子去吧。”
经她这么一说,陆泓琛才记起府里还有这么两个宫女。
“千错万错都是本王的错,你想做什么,本王绝不插手。不过这二人,最好是尽快处置,为了躲避这‘一妻一妾’,杜青已借故住到兵部去了,再这么下去,他恐怕要搬离京城了。”陆泓琛道。
联想起那大胡子尴尬的模样,秦雨缨颇有些忍俊不禁:“知道了,人我收拾一顿便会还给太后,不会让她们在府里久留。”
至于如何收拾,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很快,玲珑与雪玉就被安排进了下人房,做起了杂役。
大户人家杂役一般是男子,极少有女子,更别提七王府这种地方,让宫女子来当杂役,这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二女自是不干,可七王府不比皇宫,没有太后为她们做主,加之四周有暗卫把守,想逃都没处逃。
饿了两日之后,二女不得不换上了杂役的衣裳,干起了苦力活儿。
雨瑞很是快意,这还是她头一次如此幸灾乐祸。
想当初太后将她和冬儿抓进宫里,扔进浣衣局,那苦日子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旁人不晓得,她却是再清楚不过,王妃娘娘这是在替她和冬儿出气。
秦雨缨并未命人封锁消息,故而这风声很快就传入了太后耳中。
“你说什么,她竟敢让哀家的人当杂役?”太后着实被气得不轻。
“是啊,”一旁的老太监连连点头,“听闻七王妃不止让玲珑、雪玉做苦工,还故意苛待这两个宫女,又是毒打又是克扣饭食,太后娘娘,您还是快些将二人召回宫里吧……”
听到这“毒打”二字,太后哪里还坐得住,立刻下了一道懿旨,将两个丫鬟传进了宫里。
二女入宫之后,自然是先来叩见太后。
见二女身形削瘦,脸色发青,太后愈发火冒三丈,只恨不得亲自去七王府狠狠教训秦雨缨一番。
“太后娘娘息怒,那七王妃深得王爷的心,太后娘娘若去兴师问罪,只会使得王爷与太后娘娘心生间隙,奴婢二人命如草芥,何德何能让太后娘娘这般厚爱,还望娘娘三思……”那雪玉叩首,说道无比诚恳,眼里却有恨意一闪而过,转眼就消失在了眸光深处。
红光不多时就消失不见,这夜,晴了数日的天忽然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也不知是不是后院没了蝉鸣的缘故,秦雨缨睡得格外的沉,她隐约记得自己做了个稀里糊涂的梦,在睡梦中翻身时,有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微麻,微痒。
揉了揉耳朵,那气息却又轻轻吹拂过来。
“别闹……”她嗔怪。
下一刻,身子却忽然一僵,彻底从梦中惊醒。
她猛地翻身而起,看向身旁那人。
熟悉的面容,熟悉的气息,熟悉的陆泓琛,似乎有哪里变了,一时间却又说不上来。
她不假思索伸手捏向他的脸,将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生生捏得变了形。
正要发问,却闻这座冰山率先开口了:“太阳晒屁股了,今日是本王纳妾的大日子,你身为正妃,竟敢赖床,看来是本王平日里‘惩罚’得不够了?”
秦雨缨瞪大眼睛,如同见了鬼:“你你你……”
“我什么我?”陆泓琛问。
秦雨缨不信邪,“噌”地从床上站起身来,上下打量他。
直到在他阖黑的眼底,瞧见那丝再熟悉不过的笑容时,才恍然明白过来:“好啊,陆泓琛,你敢耍我!”
两只拳头正要砸向某座冰山,身子却忽然一暖,已是被他整个抱在了怀里。
“陆泓琛,你……”
来不及将话说完,唇就被堵住。
他掠夺她的细腻柔软,仿佛这一刻稍纵即逝。
唇与唇交织,吸允着,辗转着,反复着,先是轻轻啃咬,而后舔舐着那贝齿与香舌,久久舍不得分离……
秦雨缨被吻得气喘吁吁,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好不容易挣脱开来,低头一看,又是惊又是喜,肚子已然大了回来,与先前并无两样。
“孩子很好,本王也很好。”陆泓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