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秦雨缨只觉双唇一阵酥麻。
一个吻落了下来,令她措不及防,一席话尽数堵在了喉咙里,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呜咽……
这画面,恰落入了不远处的竹箐眼中。
她是来送消息,怎料一来就撞上了如此缠绵的一幕……
正犹豫着是轻咳一声提醒,还是转身默默回避,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回过头,是杜青。
“你这女人,还来干什么?”杜青的语气很是不善。
这人三番五次刺杀王妃,他当然要严加防患,不能让她再有任何可乘之机。
“我有事要见秦雨缨。”竹箐答。
“何事?”杜青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你管得着吗?”竹箐也是不耐烦了,“啰啰嗦嗦的,哪来这么多废话?”
早知会受人冷脸,她索性就不来了!
听到这头的说话声,秦雨缨赶紧从陆泓琛的怀中挣脱。
一转身,就看到了不远处的二人。
“王妃娘娘,此人说要见你。”杜青上前一步,护在了秦雨缨身前,为的是防止竹箐找准时机下手。
秦雨缨对竹箐倒并无提防之意,若真有心提防,先前就不会放任她离去了。
“我来是想告诉你,那孔钰珂找到牧家去了,也不知究竟有什么打算,我劝你快去看看,免得她在牧家闹出事来。”竹箐道。
一个小小的孔钰珂,她从未放在眼里,只是路过牧家时正好瞧见了这么一幕,所以才会特地赶来通风报信。
孔钰珂去了牧家?
秦雨缨有些不解,不晓得此人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杜青,你随我去探探究竟。”她侧目道。
陆泓琛静静而立,不置可否。
是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还未可知……
不过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经此一事,皇后断然不敢再轻举妄动。
他不在乎自己在旁人眼里是否城府极深、心肠歹毒,唯有雨缨的性命才是重中之重。
他难以想象自己失去雨缨,会变成何种模样,是会与皇帝、皇后,以及那机关算尽的陆长鸣同归于尽,还是会铲平一切,登上皇位,将这些人尽数关押,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雨缨失踪时,他就已有了这两种打算。
那段日子,他日不能食,夜不能寐,眼前除了黑就是白……
幸而她回来了,他视线中忽又有了种种色彩,心也终于爬出了那极寒的万丈深渊,重新变得鲜活……
那时他就暗暗起誓,不管是位高权重的皇帝,还是百般阻挠的母后……谁也休想再将雨缨从他身边带走!
更别提,这看似高高在上,实则一戳就破的皇后。
区区纸老虎,也敢张牙舞爪,真当他是个任人欺辱的闲散王爷不成?
陆泓琛离宫之后,径直回了七王府。
而宫中的皇后,越想越气,越气越想……到最后,已是气得浑身发颤。
连一个小小的闲散王爷,都敢欺负到她的头上?
这样下去,如何了得!
“皇后娘娘,那李洪……该怎么处置?”一旁的白面太监,小心翼翼地问。
李御医还在慎刑司关着呢,万一经不住拷打,说出点什么不该说的,那可就全忘了……
“去告诉他,若想保住他一家老小的性命,就乖乖咬舌自尽,若他活过今夜,本宫就拿他李家上下一百口人开刀,先从他那三岁的儿子开始!”皇后狠声吩咐。
“是……”白面太监领了命,恭恭敬敬地退下了。
不一会儿,慎刑司就传出那李洪已死的消息。
这消息,很快传入了七王府中。
“皇后如此明目张胆,就不怕皇帝较起真来,将她董氏一族连根拔起?”秦雨缨得知此事,很是疑惑。
“此时正值多事之秋,内有饥荒、瘟疫横行,外有胡人虎视眈眈,加之陆长鸣一直未打消谋权篡位的野心,皇帝还需董家那些重臣为国出力,暂且不敢如此。”陆泓琛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