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赵氏怒极,“你们仗势欺人!”
仗势欺人这四个字从赵氏口中说出来的时候,秦雨缨只觉得格外的嘲讽。
就在两个月前,赵氏丢了个羊脂白玉的镯子,找了整整一日都没找见。
府里那些丫鬟、婆子们怕被责罚,不约而同将脏水泼到了秦雨缨身上,非说她偷偷摸摸去过赵氏的房间。
赵氏二话不说就赏了她一顿鞭子。寒冬腊月,她身上被打得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赵氏却又叫人扔来一堆衣服,吩咐她必须洗完,否则便不许吃饭。
伤口浸在水里,很快就红肿流脓,不挠便痒,一挠更痒,如万蚁钻心,始终也不见愈合。
后院的下人皆对她避之不及,竟无一人肯给她找大夫。
不久,她浑身伤口溃烂,发了一场高烧,烧了整整三日才一命呜呼……
虽只是身体原主的一段记忆,但所有的一切,都如发生在秦雨缨身上一样真切。
此刻,那羊脂玉镯正好端端戴在赵氏手腕上,细腻洁白,光泽温润,生生刺痛了她的眼。
赵氏怀里抱着个绸布口袋,身后的丫鬟、婆子也人手一个,皆鼓鼓囊囊不知装的何物。
“二夫人?”秦雨缨柳眉微挑。
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逛个街都能遇到仇人。
“怎么是你?”赵氏眸光一闪,撂下一句狠话,“我……我今日还有要紧的事,就不同你算账了,改日你给我留心点!”
“站住。”秦雨缨吐出二字。
廉清使了个眼色,几个随从立刻将转身欲走的赵氏拦下了。
“二夫人这是要去哪?”秦雨缨问。
赵氏哼了一声:“我去哪与你何干?”
“大胆,见了王妃还不行礼?”廉清喝道。
廉清官不大但官威大,冷不丁这么一喝,把赵氏吓得腿一软。
赵氏这才想起秦雨缨已与秦家分家了,按照常理,她是该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