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孩子和一个老人在李有起身的时候围了过去，本也没什么特别的，但灵子眼尖地看到了不一样。

那个老人手提着箩筐，佝偻的腰已经直不起来了，只能弯下上身，艰难地走着，旁边的几个孩童也明显不正常，两个年岁小的似乎都看不到东西，只伸出细细的胳膊儿扯着老人的衣摆在后头跟着，而最大的孩子却是一个痴儿，歪着头走路一颤一颤的，似乎是怕他乱跑，他的身上系着一条绳子，绳子的另一端则由老人牵着。

李有一看到他们立马起身，走到老母亲面前，把她手里的箩筐放下，然后给几个孩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灵子没有听到李有说了什么，只见他一脸责怪的模样，叫老母亲和几个娃娃坐在一旁后他又提着箩筐辛勤干活，孩子们都乖乖地坐着，但老人则是力所能及地跟在李有后头跟他一起挖野菜……

看起来好像很惨的样子，灵子心里百味杂陈，又见一旁的项安南正打量着自己忽又装做不屑地道。

“你让我看这些是想唤醒我的同情心？”

“是也不是…”他意味深长地道。

“那可真不好意思，我的良心被狗吃了，叫不回来。”她不甘心地呛声道，心里却早就已经有所动摇。

“真被狗吃了么？那为什么不去把你的东西抢回来？”项安南装做不在意地指了指李有那边。

“那个……反正虎子抓的已经够今天的饭量了，还抢回来干什么……”

话说到最后灵子都鄙夷自己了，全怪他，要不是让她看到了刚刚那一幕，她铁定不会手软地抢回来，偏偏…

她的良心何时才能泯灭？

“你的善良还在，是个好孩子。”

他的声音低沉有磁性，灵子忽觉得脑袋一重。

她猛地甩头甩开他的手。

“我才不要像你一样做烂好人，我只为自己活，别人怎么样不关我的事!还有，我已经成年了，别把我当孩子!”

一吼完，她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留下他一脸不解地站在原地。

良久，他垂下眼，怔忪了片刻。

“只为自己而活有时候也会很累，因为那样太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