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低着头,手上的动作短暂地停顿了一下。石毅一家都是南方人,没有吃饺子的习惯。她上辈子是北方人,这辈子小时候在首都住了好几年,爱吃这玩意儿。
石毅做了什么才让自己拿包饺子这事儿去为难他,江月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她只记得,石毅头一次包的饺子,大小和外面早点摊上的包子有一拼,一个差不多就能管饱。亏他居然能把里面的馅料给煮熟了!
她瞭了一眼石毅包好的饺子,悄悄弯了弯眉毛。圆鼓鼓的饺子小巧精致像是小元宝,进步不是一般的大。
饺子皮积攒得多了,江月就暂时停手,也跟着包,免得黏在一起。她自己爱吃,做的也不差,左手托着饺子皮,右手挑了馅料,两手顺势一合,就成了。
张嘉佳无意中看一眼,发现有点儿不对劲儿,怎么这两人包出来的饺子和一胎生出来的兄弟一样,怎么看怎么像呢?
他早就看出来连长对江月有意思,可不至于说,连包个饺子都要学着人家江月的样子吧?诶,不对!
张嘉佳捋了捋先后,这不应该是连长和江月学,应该是江月学着连长吧!
他惊讶地半张着嘴,看看石毅,又看看江月。石毅专心致志,江月心无旁骛,两人挨着站,却连个眼神也没给对方。
这是怎么个意思?张嘉佳很困惑了。
包得差不多了,江月拍拍手先到厨房去烧水,没多久,炊事班几个人就端着饺子进来。煮熟了以后,他们捞了饺子出去,江月留下来简单收拾一下。
石毅就是瞅这个功夫溜来的。江月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投出疑惑的目光。石毅牵起她的右手,摊开,然后伸出左手覆在上面,慢慢展开。
江月一下子就想起来,当年他就是以同样的姿势,往自己手里放了一直冰凉凉软黏黏的青蛙。她条件反射的皱眉,就感觉到一个小小的物件落在掌心,触感微凉。
她低头看,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靥如花。
一只背着铜钱的金蟾鼓着夸张的大眼珠赫然蹲在她的手心。
石毅微微垂眼,唇角上扬,春光破冰而出在眼里洗出了明媚的颜色:“十二点了,给你压岁。”
一瞬间,江月听到了心上有一粒种子,破土生发。
军营里用不着走亲访友拜年,除夕一过,年味儿就散了,战士们自觉收心,训练开始步入正轨。江月和石毅心照不宣地将除夕的事埋进心底,只是在不经意时遥遥对视,才清楚确实有什么不太一样了。
训练之余,不知怎么的,江月隐约有一种预感,总觉得像是会有什么大事发生一样。正月初八夜里,战备警报骤然间响彻天际的时候,她竟然生出一种“果然来了”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聘者为妻奔者为妾,很有道理,私奔这事儿不靠谱,作者觉得还是走正规程序比较好。
作者的聘礼已经送到,你们的嫁妆在哪里?来来来,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