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你是害羞了是吧？”她像是实在忍不住一般笑了出来，极其张狂，眼角都笑出了眼泪。她一边笑，一边翻旧账：“你居然会害羞？你是怎么拿着通知书在我跟前显摆的？你往我手心里放小青蛙的时候有想过脸红吗？“

绞紧的心弦一点一点的松懈下来，石毅暗自叹了一口气，也没有过多的失望。不是早就知道这姑娘在这方面就是榆木脑袋不开窍吗？

“这都多少年的事了，还记得这么清楚。”话是这么说，石毅心里止不住回想自己当年干的那些破事。

叛逆的青春期时，他将着一股劲儿，和家里老爷子对着干，不乐意去做一名军人，偏偏江月一门心思奔着军校去。他狠下心来跟着她报了同一所军校，初衷明明就是为和她近一点儿，还别别扭扭死活不说，拿着指挥系的通知书去扎她的心——他知道江月是想去指挥系的，但指挥系只招男生不招女生。

还有那只小青蛙。那是她刚来大院里一周，过的第一个生日的时候。天知道当时是哪根脑神经搭错了，本来打算分她水果糖吃的，一抽风，就把刚和其他熊孩子胡闹时捞的小青蛙撂在她手心里了……

现在一想起那些傻叉事儿，石毅都恨不得穿越时空回到过去给自己揍个满脸花。老实说，这么多年江月没真动气一巴掌按死他，简直不要太有涵养。他现在想流的泪，那都是当年脑子里进的水！

石毅越想越囧：“我那会儿不是习惯性把脑子落在家里嘛！你看这次，我哪天有不着调来着？”

江月斜睨他一眼，“呵呵”嘲讽两声没接茬儿。还好意思说，到底是哪天不着调，心里就没点儿数吗？

猛然间想起第一天说过的话，石毅心虚地耸了耸肩：“你信我，那是一个意外，真的。”

“行了行了，你可赶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看着你心累。”江月一脸无可奈何的嫌弃，挥手赶人。

考虑她身上的伤，石毅哪儿舍得闹她，扶着她躺好了就赶紧圆润地滚蛋了。

看着石毅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江月收起了伪装，鼓了鼓嘴巴，五官慢慢皱了起来，一巴掌糊住眼睛，连带着额头用力揉了几下。

她撅着嘴“唔”得哼了一声，心里有点儿懵。那种不知所措的感觉，和她以为自己凉透了，结果一睁眼又活过来的瞬间，一样一样的。

她没谈过恋爱，可她见过别人谈恋爱是什么样儿啊！石毅这样子是喜欢她没错吧？但是……但是这叫什么事呀！

江月心态有点儿崩，她简直不知道该有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这件事。

他怎么就会起这样的心思呢？他是什么时候就开始的？江月懊恼地揪着头发，闭着眼睛越回想越觉得头疼。

先前从来没在意过的细节一连串地浮现在脑海中，现在知道了结果再往前追根溯源，痕迹很清晰，早十年前就有迹象了！

她是傻了吧？绝对是傻了！不但是傻，还瞎啊！她还在情报口儿待了七年，就这都没看出来，她有什么脸面说自己是干情报的！

简直是天字第一号的蠢！不可能有比自己更蠢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