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从十来岁的时候,就喜欢她?石毅这几年得了空闲,也没少琢磨过自己的心态,到最后也只得出一个结论: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他就是栽在她手里了!
江月可听不到他心中的千回百转。眼下的情形,让她不由得想起未参军以前,少年时期的轻松快活,当下起了玩心,便笑得促狭,与身下的人调侃道:“国庆儿啊,这都多少次了,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石毅的身体瞬间僵硬。他堂堂一个上尉连长,铁骨铮铮的大男人,被她按在树上动弹不得的时候,都没觉得丝毫怒气,这会儿听了这句话,反倒又羞又恼。他咬着牙根哑着嗓子闷声斥道:“你别叫我国庆!”
银铃一样清脆的笑声响起,江月笑得简直连力气都使不上。石毅当年最讨厌别人给他起外号,她被他惹得烦了,又懒得和他多说,干脆就戳他的软肋,给他起了个土里土气的“国庆儿”名号。
石毅,十一,可不就是国庆嘛!
江月笑得快要站不稳,倾倒在石毅的背上。她扶着石毅的肩,低头笑问:“那你说,我不叫你国庆儿,要叫你什么?”
她本是无意,却刚刚好凑近过来,呼出的微热的气息尽数喷在石毅的侧颈和耳根。
酥酥麻麻的感觉一瞬间传遍了石毅全身,像是一股电流,沿着脊椎直冲入脑海里。石毅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热气一阵儿阵儿地冒了上来,脸上烧得发疼,耳垂刹那间变得通红。
“我不叫你国庆儿,要叫你什么?”
江月笑音轻柔婉转,像是在他的心上浇灌出一朵花。她的气息越来越近,似乎要把嘴唇贴在他的侧脸上:“叫……”
石毅一个激灵,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入眼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他的周围,粗重的呼吸声,响亮的呼噜声,悉悉索索的磨牙和翻身声,此起彼伏。
他愣了几秒,思维才渐渐回笼,这是深夜,自己正睡在营房。很显然,自己下午受了刺激,在刚刚做了一个梦,一个春暖花开的美梦。他轻喘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回味什么,就蓦然察觉到下身某处有些湿冷。
反应过来的那一刻,石毅的脸色,比窗外夜色还要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