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酒桌不够这里的所有人睡,来不及感叹这里连男女寝室都不分的粗豪,雷伊尔急忙抢到一张刚被铺好毛毯的空桌子上躺下,很快他旁边的空位上也躺了两个人,一阵窸窸窣窣之后,桌子下面也钻进三个人躺下。
他敏锐的听觉立刻听到不远处有亲吻摩挲的声音,还来不及确认位置,就传来女侍者的高声训斥,“不许在这里乱来,到后面的走廊去!”
一声门响后,喘息声伴着跌跌撞撞的脚步消失了。
门外规律的沉闷撞击声被屋内戏谑哄笑的杂音抵消了,空气中充斥着酒精、乳酪、还有汗液的味道,当他慢慢习惯了这些味道时,周围也渐渐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鼾声。
雷伊尔叹了口气。
挥之不去的异味,沉闷压抑的噪音,宛若化为实质的睡意,织成了一张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的网,使他的叹息如同一尾滑过渔网空隙的小虾,落入海中无影无踪。
“晚安!异世界的第一晚。”雷伊尔在心里对自己说道,然后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雷伊尔就被一阵吵闹声吵醒了,他一睁眼,就看见昨晚与他睡在同一张桌子上的两个兽人还在呼呼大睡,酒馆的侍者正一边打扫一边大声地呼喝着,催促还在赖床的宿醉酒鬼挪开位置。
妮可穿戴整齐的挺拔身影,让雷伊尔的睡意一扫而空。他轻快地跳下桌子,对着窗外阳光灿烂的街道努力地伸了个懒腰。
这是新生活开始的第一天,要打起精神来!他精神抖擞地对妮可说,“早上好,妮可!”
“早上好!”妮可用冷冽的声音回答道,“你和大家一起,等霍拉旭先生,我回船上。”
妮可说完,转身出了酒馆的门。雷伊尔点了点头,他数了数周围或躺或坐、睡眼朦胧的水手,发现跟昨晚的数量基本对得上。
这时,霍拉旭大叔摇摇晃晃地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小鬼,起得很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