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刑架与新生6

雷伊尔眼皮一跳。肮脏?他刚刚差点被烧死前,可没少听见这个词冠在他头上。

“还不行,还不行!还要再洗干净!”莱瑞拉一挥手,身后一扇门啪地弹开,然后他抬了抬下巴,示意雷伊尔走进那扇门里去。

莱瑞拉抬头的一瞬间,雷伊尔看见他柔软的发丝中绽放出一抹幽深的光泽。

那是一只蓝得如同深邃海面的、带着淡淡紫色荧光斑点的、形状如同鱼鳍的耳朵。

莱瑞拉……也是兽人?或许刚刚不是歧视,只是简单的洁癖?

雷伊尔走进莱瑞拉身后的屋子,那里有一个比普通浴缸大上两圈的水池。“跳进去!”莱瑞拉催促着,雷伊尔只好脱下还没捂热的短袍,认命地跳进水池里。

“洗干净了,来诊疗室等我!”说完这句,莱瑞拉就一闪身,不见了踪影。

雷伊尔独自站在池子的正中央,刚弯下腰,就有好几股水流从四面八方向他袭来,让他体会了一下全方位的高压水枪。等水流停下来之后,雷伊尔爬出池子,水池另一端的门边找到了另一件干净的白色短袍。

雷伊尔穿上“病号服”,敲了敲面前的门。他不知道诊疗室在哪里,但他能敲的除了他身后的那扇来时的门,也就只有面前的这扇了。

没有人回应,雷伊尔推了推,门没锁。

门后是一间正常的舱房,装饰风格很简洁,一尘不染的地板上,放着一张铺着白布单的床铺,一张宽大的白色石台,上面放着好几口坩埚和一套精致的银色刀具,除此之外就是几个金属柜子,透过玻璃橱门可以看见里面的瓶瓶罐罐。

雷伊尔穿着空荡荡凉飕飕的宽松短袍,在屋里唯一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斜对面是一面金色边框的立地穿衣镜,纤毫不差地将屋内的景物映照于其中。这面镜子的华美繁复与整间屋子的简单风格截然不同,边缘上不知名植物图案的浮雕上,有五颜六色的宝石雕成的花朵,最下面的底座像一只四爪兽的形状,尖锐的爪尖似乎嵌进了地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