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目瞪口呆地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她的手里面正拿着一大团的纸巾,准备塞鼻子。
“把头仰起来。”他接过她手中的纸巾,指挥道。
“我不!”她捂着鼻子,赌气般地说道,背对着他。
谁让他今天对她这么冷淡来着,她都已经那么讨好地跟他说话了,他还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宋晚有些难受,一低头,鼻血流的更多了。
今天因为老江的态度所受的委屈,在这一刻,全部爆发了出来。
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眼泪止都止不住。
老江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每次都是这样,她一哭,他就自乱阵脚了。
“怎么办?!我会不会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啊…”宋晚就算再迟钝,也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这段时间的变化。
老江脸色一沉,将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谁说的?!没事的”
宋晚看着有些凶巴巴的老江,感觉这才是她的男人,这一会儿,熟悉的老江又回来了。
她伸出手搂住了他的脖子,用眷恋的姿势,“你还是很心疼我的嘛!不过,干嘛突然对我那么冷淡?!”
老江的身子一僵。
“说呀!为什么?”宋晚依依不饶地问道。
她现在很有底气,因为老江的在乎给了她这种底气。
他那么在乎她,因为她流鼻血,他这么慌张,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没有。”他僵硬地把纸团给拿下来,已经不流了。
将她抱起身,就那样子,从女厕所里面走了出去。
宋晚窝在老江的怀里面,就仅仅只是从厕所到办公室的这一段路,她就已经困的睡着了。
她现在很是嗜睡,完全不知道已经发生了什么事情。
手机铃声响了,老江快速地按下接听键,随后轻手轻脚地去了阳台。
“喂…”
“陆君城,一个人可以做的事情,何必要两个人参与呢,更何况,她想要的,原本就是我的命,你只要…”他语气淡淡的,转身望了望床上熟睡的人,“跟安歌一起,陪我照顾好她就行了。”
挂断了电话,他走到床边。
也许是因为说话的缘故,宋晚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你怎么还没睡?”她看着心事重重的男人,开口道。
“就睡了。”
“你说,我要不要去医院看一看,老是这么流鼻血,也不正常,今天去陆家的时候,安歌跟我说她也是这样子,可是怀孕的人出现这样的现象,还算正常,我怎么觉得我不正常呢?”宋晚嘀咕着。
“很快就没事了,放心。”老江平静地说着,敛去了心底的心事。
“以后再流鼻血的话,就用纸团塞住,然后在这里按摩几下,就能止住了,知道吗?”老江拨弄着她的碎发,平静地说着。
“不知道,我不学。”宋晚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有你在就行了,你会帮我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有一种快要失去老江的感觉。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让她没有办法忽视。
老江抓着她的手,紧紧的地握着,“那如果,以后,你一个人了呢?”
这句话结束以后,宋晚呆呆地,停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为什么会是我一个人,你要去哪?”她的声音有些慌乱。
她走到浴室的门口,然后敲了敲门。
“江晨曦,开门,江晨…”话还没有说完,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
她一个不留神,差一点摔了下去,幸好扶住了门把。
“你!”她气呼呼的,却在看见他懒洋洋的样子的时候,愣了一下,“你怎么了?昨天为什么喝酒?!”
怎么感觉突然之间,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以前的江晨曦,不会这样看着她的。
“说呀,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宋晚锤了一下他的胸口,质问道。
“没有,你想多了。”他冷着一张脸,随后从她的身侧迈过。
宋晚的心里因为他的表情突地一跳,随即就跟了过去。
“江晨曦,你要跟我说清楚!”她跟在他的身后。
男人却穿了衣服,径直出了客厅,然后到外面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江晨曦!”宋晚没有想到他连早饭都不吃就直接走了,她拍打着车窗,“发生什么事情了?!”
车内的男人不为所动,手却紧紧地攥着。
他发动了车子,在她的叫喊中离开了。
宋晚跟着车子跑了两步,跟不上了。
可是,在车内,三十岁的男人,看着后面离得越来越远的影子,慢慢地,红了眼眶。
对不起,晚晚。
江晨曦的工作室内。
办公室里面烟雾缭绕,男人的脸在烟雾后面若隐若现,看不清楚。
男人的手里夹着烟,却并没有往嘴里送,而是看着它一点一点燃烧,火苗忽明忽暗。
门陡地被推开。
陆君城走近,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要求是什么?”他开门见山。
这不仅仅是江晨曦一个人的事情,一样的病毒,两条命,不应该仅仅只让老江一个人来背负。
“她那么恨我,当然不会放过我。你放心,安歌跟晚晚会没事的。”老江按灭了烟头。
“宋晚一大早就跑到陆家,说你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昨晚还喝醉了。”陆君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是准备,抛下她了吗?”
“只有这样,才能护她周全。”老江的声音淡淡的。
“所以,连命都不打算要了吗?”陆君城犀利的眼神,像一个黑洞,像是要把人给吸进去。
“她才是我的命,还有,对你来说,安歌…不也是你的命吗?”老江笑的无力。
他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爱的人遭受那样的痛苦。
“你别多想,安歌的解药是附属的,我是为了救晚晚才答应的。”江晨曦补了一句。
陆君城愣了一下,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怕自己觉得欠他人情吗?!
在他离开以后,紧跟着,在宋安歌面前告完了状的宋晚,也去了江晨曦的摄影室。
没有敲门,她径直地走了进去。
“喂…”她喊了一声,原本低着头的男人抬起了头。
宋晚将手里的保温盒放在他面前,“诺,我亲自给你做的,你现在性子怎么那么怪!”
老江坐在那里,双手交叉。
宋晚见他这样,索性打开了饭盒,将饭拿了出来。
“安歌说,你们男人工作的时候,压力大,有情绪很正常,看在你挣钱养家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或者,我哪儿做错了,你要跟我说呀!”宋晚喋喋不休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