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想着想着,就有些嫉妒了。
经过了两天的拍摄,宋晚的拍摄也差不多已经完成了,她也该回市里去了。
临走前,她开车送宋安歌回她住的公寓。
“你就住在这里?”宋晚有些嫌弃地看着小格局的建筑,看起来挺干净的,不过也太小了,跟以前宋安歌住的地方,简直没有办法比。
“我就一个人,占不了太大地方,要那么大的房子有什么用?”宋安歌下了车,关上了车门。
“喂,你不请我上去坐坐,我明天就回市里了。”宋晚坐在自己名贵的跑车里,点了一支烟。
“别了,我这小窝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宋安歌轻笑,带着疏离,“再说,这么简陋的条件,我还怕委屈了你。”
宋晚从鼻子里面哼了一声,“宋安歌,你别弄的我好像不知人间疾苦一样,父亲去世的那段时间,我过得比你现在惨多了。”
宋安歌还不曾从宋晚的口中听她讲起宋诚去世的那段时间,现在她自己提起来,语气竟然带有几分苍凉,倒是让人很是心疼与不忍。
而且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能够这么平和地跟宋晚这样相处,就好像两个人之间不曾有过恩怨,不曾有过江忘川,不曾有过宋诚,不曾有过宋安歌的母亲。
“我一直在跟你斗,到最后才发现,以前的种种,都是没有意义的。”烟雾缭绕中,宋晚的声音有些飘渺。
其实她跟宋安歌两个人,也不过是这世界上微不足道的两个人而已,就算消失了,也掀不起多大的波澜。
走到这一步,宋晚的心已经没有再那么尖锐了。
或许是因为,宋安歌也算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能够说的上话,知根知底,还流着相同血液的正常人了。
“喂,”宋晚看着转身准备上去的宋安歌,“你就没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吗?”
她有些烦躁,不过自己也说不上来这种烦躁是因为什么。
“开车慢点,对自己好点。”宋安歌淡淡地说道。
很朴实的两句话,却让宋晚的眼睛有些发热。
说到底,她还是很关心的。
“这句话应该送给你自己吧,我是明星,减肥是正常的,你一个普通小老百姓,这么瘦给谁看,给你的一夜那啥的对象看?”
这段话上半句还好好的,下半句就让宋安歌冷了脸。
这人,有完没完,哪壶不开提哪壶,真的闹心死了呢。
她不想再提起那天晚上的事情,可是宋晚偏偏好像很热衷于提起那件事情。
关于那一夜她能够记起来的破碎的片段,还有那熟悉的感觉,让她有些恍惚和不确定。
对于自己莫名地跟一个男人发生关系的这件事情,不是她不介意,而是不知道自己现在要为了谁而介意,她已经不是谁的谁了。
她是一个自由的人,想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同样的,想跟谁睡觉,就能够跟谁睡觉。
可是那晚令人熟悉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不是在做梦,也不是认错了人。
可是她又不愿意往下想,或者说,是她自己不愿意给自己希望,不愿意让自己有一丁点儿的妄想。
他都已经放弃她了,怎么可能再跑到这里…跟她…呢?!
与其自己没有根据地猜测,宋安歌更愿意把那天晚上的事情给忘了。
假装没有发生过。
宋安歌转过身,冷冷地看了宋晚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车内的宋晚被她的态度气的直跺脚,“什么臭脾气!”
这个女人,真不知道谁会看上她。
可是直到二楼的灯光亮了起来,宋晚还没有离开,她坐在车里,望着楼上的灯光,昏黄的光影投在窗帘上,显得温馨。
蓦地,眼眶有些发热。
宋晚发动引擎,离开了公寓。
车子如同离弦的箭一样,刷的一下离开,消失在宋安歌的视线里。
“算了吧,我可没那个精力再跑一趟。”宋晚抱怨着,领着助理离开了酒店。
离开的时候,宋晚合上了门,却忘了关紧,也没有锁上。
宋安歌在迷迷糊糊中,感觉头特别晕。
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她的意识都有些模糊,睁开眼的时候,看见了她想念着,却又拼命不让自己想的人。
“我又做梦了?”宋安歌微眯着眼,手指抚上陆君城的轮廓,“我怎么又梦见你了。”
为什么最近她总是梦到他,是她太想他了吗?
甩甩头。
一定是,一定是这样的。
她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张嘴狠狠地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陆君城心里面酸酸的,想动却不敢动,生怕一个动作,把她弄清醒了,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对他依赖着了。
宋安歌的声音带着一抹醉意,“陆君城…”
带着哭腔的声音软化了他的心,陆君城的眸色越来越深,抓住她不安分的手。
“在梦里你也欺负我,你捏疼我了…”宋安歌迷离地看着他,委屈巴巴的。
“安安,你恨我吗?”他捧着她的脸,亲去她脸上的泪痕。
“恨吗?我不知道。”宋安歌摇了摇头,“可是我这儿…”她抓着陆君城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这儿很疼。”
只有在喝醉了酒的时候,她才能够肆意地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陆君城的眼神带着愧疚,是他的错。
“只有在梦里面,你是没有抛弃我的。”宋安歌很执着地认为自己就是在做梦,她迎上去,轻轻在他的唇上一啄。
陆君城看着她,眼里满是复杂和心疼…
喝醉了酒的宋安歌很热情,而最终,在她的热情面前,他的理智一点一点被吞噬,最后,丢盔弃甲。
第二天,宿醉的人总是容易头疼,宋安歌就是因为头疼才醒过来的。
几乎就在睁开眼的一瞬间,她就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了,她没有穿衣服!
宋安歌蓦地从床上坐起身,却没有在房间发现其他的人。
她跳下床跑到浴室里面,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一时之间有些懵。
宋安歌呆呆地裹着被单重新坐回床上,努力地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拿着衣服进入浴室冲洗了一下,宋安歌脑子还有些混沌。
她昨天不过是随口一说,今天就成真了。
宋安歌懊恼地想要抽自己一个嘴巴子,没事为什么喝那么多酒,现在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从酒店离开的时候,前台叫住了宋安歌,让她支付昨晚的房钱。
宋安歌呆愣地看着消费记录,上面显赫地记着她所在的房间昨天晚上订的东西。
“小姐,一共是六百四,您是现金还是刷卡?”
宋安歌只能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对着前台笑了笑,“你等一下。”
不是她不想付款,而是她没有带那么多钱,没有办法,她只能打电话让老江给他送钱。
付完钱离开了酒店以后,宋安歌坐在老江骑的摩托上。
“可以啊你,深得我的精髓。”老江暧昧地冲着她笑。
“…”宋安歌脑子一片混乱,现在听见老江的调侃更是恨不得找个洞一下子钻进去。
接过老江递过来的钱,宋安歌跑进去塞给了前台,也没有等她找给她零钱,她就一溜儿烟地跑出来了。
“说吧。”老江递给她一个头盔,“你昨天晚上把谁给睡了?!”
“…我不知道。”宋安歌蔫儿了吧唧的,摇了摇头酒后乱性就算了,她连是谁都还不知道,这就不好了。
“好样的,还学会不留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