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支羽箭紧挨着刺入了白占云的心口,白占云的身体猛的一僵,先是低下头看了看心口上还在颤着的箭,然后抬起头看向聂垣:“你居然如此狠毒”
聂垣哼了一声:“你活着,还得为你安排后路,太麻烦。”
他将弓扔给之前被他踹倒的那个水匪:“杀了他们,你们荣华富贵,不杀,你们必死无疑!”
迫于压力,一个水匪咬着牙射了一箭,因为紧张害怕,那箭离着沈冷能有半米远飞了出去,沈冷微微叹息,用手指在白占云身上沾了些血,然后在白占云脑门上画了一个红圈。
“瞄这里,不谢。”
聂垣回头看了一眼,栈桥那边水师战兵已经开始往这边冲,他大声吩咐了一句,早就在那边藏好的水匪一通羽箭射过去将战兵前进的路暂时封死,他们更担心的是熊牛战船上那数百精锐,所以多数羽箭是用来封锁熊牛下船的地方。
羽箭密密麻麻的过去,可是却不见熊牛上下来一个人。
“别耽误时间,越快杀了他你们越安全。”
聂垣走到更远些的地方站好,一伸手,手下人随即将一张三石弓递给他那是一张铁胎弓,远比寻常黄杨木的硬弓力度大,寻常壮汉,怕是连这三石弓都拉不开。
几十个水匪围着客房一顿乱射,奈何他们接触过弓的人并不多,他们用的竹片弓和厢兵的黄杨木弓相比差的太远,没几个人能射的准。
沈冷看了一眼自己手下人那边似乎没有伤亡只是被压制在栈桥上过不来,心里松了口气,很贱气的又在白占云脸上画了个更大的红圈。
嗖的一声,一支铁羽箭流星一般飞来,沈冷下意识的低头噗!铁羽箭直接射穿了白占云的脑壳,箭簇从后脑扎出来,如果不是沈冷反应快的话这一箭就能射进沈冷的脑袋里。
“给我上!”
聂垣知道这些人射术实在上不了台面,还不如直接杀上去,索性下令往上冲。
水匪们到了这一刻已经无路可退,呐喊着冲了上来。
沈冷将白占云的尸体一脚踢开,身子往后一翻进了客房,人才进去,一支铁羽箭追在身后也进了门,沈冷正在半空之中想再避开显然来不及了他也没有想避开,半空之中沈冷强行转身,从背后将绑着的黑线刀抽出来,两手握刀往下一劈!
当!
黑线刀精准的劈在箭簇上,将铁羽箭一分为二!
沈冷落地,脚往后一踹将桌子踢向门口,刚进门的水匪直接被拍了回去。
沈冷从后窗冲出去,朝着码头里边疾冲码头后边几百米是一座不大的山包,也就是几十米高而已,山包上树木清翠,郁郁葱葱,看起来他是想逃进树林里。
聂垣往前冲了几步然后往上指了指,一个手下跑动之中忽然跪下来双手伸出,聂垣一跃而起,双脚在那亲信手上点了一下,亲信奋力一托,聂垣便直接跳上了客房的屋顶,看准了沈冷的背影,铁羽箭再次射了出去。
箭势太快,避无可避。
【这应该是昨天的加更,但我并不羞愧,因为我脸皮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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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件事单独一行克罗地亚必胜!】
为了稳妥起见,沈冷还是决定带着自己的人乘坐小船飞鱼在熊牛前边开路,飞鱼也有三十几米长,但两艘船搭载一百二十多名士兵自然腾转不开,沈冷只带了半数,一艘船三十几人。
杜威名和王阔海两个人带队在飞鱼二上,沈冷带着三个十人队在飞鱼一,两艘船一前一后,与后面的熊牛拉开二百米左右距离。
王根栋下令熊牛上的所有士兵保持临战状态,谁也不许松懈,战船上人轮流当值轮流休息,即便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不许卸甲。
顺着大运河往南走了两天时间平安无事,王根栋紧绷着的心也略微松开了一些,不过距离官补码头也就是不到一日的路程了,他倒是希望沈冷那荒诞之极的猜测是错的。
到晚上一大两小三艘船在江边下锚停了,后面的船队果然始终保持着距离没有跟上,即便是晚上也不在一起驻扎。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一亮再次起航,依然是两艘飞鱼在前边开路,熊牛紧随其后,中午才过就到了官补码头外面,看起来船来船往似乎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两艘飞鱼先靠近码头,附近的商船连忙让路,没多久熊牛也停靠过来。
沈冷从飞鱼跳到栈桥将船索挂好,然后招呼人进去搬运补给,皇帝陛下对水师就像是对自己最小的孩子一样充满溺爱,不久之前下旨水师进入任何官补码头补给物品无需购买,官补码头把物资清单整理后直接向户部报告就行了。
一个身穿厢兵校尉军服的人快步过来,老百姓们觉得校尉就一定比团率大,可这厢兵校尉见到沈冷的时候更像是个下官,格外谦卑客气。
厢兵都是地方训练,各县自行拨款,江南道富得流油,县衙把厢兵也一样武装到了牙齿,可厢兵就是厢兵,不算军户,所以待遇还是远不如战兵,况且大宁数百年就没有厢兵参过战,论战力也比战兵差得远了。
且厢兵校尉不入品级,而沈冷这个团率是正经七品,按级别来说和县令同级,比统领一县厢兵的县丞还要高半级。
所以大部分时候地方县令都会不服气,掌管一县数十万人口,和一个带一百多人的团率同级,确实显得窝囊了些,很多人都羡慕前朝大楚,大楚皇帝规定同级武职低于文职,见面要向文职官员行礼。
而大宁尚武,哪怕太平强盛了几百年依然没有改变。
“卑职何占云,宁武县厢兵校尉,拜见大人。”
自称何占云的人抱拳俯身。
沈冷连忙扶着他的双臂:“我们同为大宁军人,无需如此客气。”
“请团率大人到里面休息,所需物资补给我会尽快为大人安排,请问大人怎么称呼?”
“水师团率,沈冷。”
听到这几个字何占云的眼神微微一变,但借着笑容掩饰过去:“快到里面休息吧,我已经命人备茶了。”
沈冷点头:“也好,进去坐坐,在船上摇晃的脑仁儿都疼了。”
何占云客气的把沈冷让进了里边客房休息,王阔海和杜威名两个人带队在栈桥等待物资补给,沈冷没让陈冉下船,另外一个亲信李土命在飞鱼二上带着几个人守着也没下来,真要有什么事,两艘飞鱼就是他们的退路。
沈冷独自一人进了客房,两个看起来颇壮硕的厢兵在屋子里等着了,为沈冷倒了茶,然后就到门边站住,两个人一左一右好像门神,可门神一般都贴在外面,哪有在里边的道理?
“团率刚才说,你叫沈冷?看我这脑子,人还没老,怎么就糊涂成这样了。”
何占云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
沈冷点头:“没人给你画像吗?”
何占云脸色一变:“沈团率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