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似乎看到沈冷的嘴角勾了一下,那是在笑?
然后沈冷啊的叫了一声,看起来还踮了一下脚让肩膀抬高,那一箭就射在他的肩窝,直接射穿,箭簇从肩膀后边扎了出来。
场面一下子就乱了,庄雍这样的儒将都气的眼睛血红:“给我拿人!”
早就等待着的督军队立刻冲了出去,而在这之前杨七宝已经带着人往观礼台后边冲,观礼台后边五十多米外有一颗大树,枝繁叶茂,刺客显然很早之前就已经藏身在这棵树上,也许在昨天就已经上来了。
一个黑衣人背着硬弓从树上掠下来,跑起来两只脚好像已经离开了地面,速度快的如在飞行,他显然计算过逃离路线,跑了百米左右后直接翻过比武场的围墙,然后一头扎进外面南平江的分支水道里,没多久就不见了踪迹。
不久之后,庄雍脸色铁青的撩开军帐门帘进来,沈冷已经包扎好了,这一箭只是刺穿了肩膀,居然没有伤到骨骼筋脉,位置真是幸运的让人感慨。
“你们都出去吧。”
庄雍走到沈冷身边:“为什么?”
沈冷一脸无辜:“将军问的是什么为什么?”
“你能避开那一箭。”
“哦我想休个假,找不到理由”
“休假?”
庄雍皱眉:“水师有四天特假,你想休假可以直接跟我说。”
“四天怎么够,路有些远啊。”
沈冷低头看了看伤,包扎的还挺好看的,军医官就是军医官,这要是茶爷给自己包扎的话可能会是个大大的蝴蝶结。
“你到底想干什么?!”
庄雍越来越搞不清楚这个年轻人的想法了。
“将军,我想去趟长安,我担心有个人会出事他爹把我捡回家的时候是想让我给他挡煞,我得尽职尽责啊,不然岂不是白吃了他家十二年馒头?”
庄雍哼了一声:“滚回家修养,我不管你要去做什么,也不想知道。”
“等等等等,将军先别走,那个我还没说完。”
庄雍心说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你还想怎么样?”
“我得带个人走,我一个人怕是应付不过来。”
“谁?”
“杜威名。”
沈冷笑起来:“顺便救他一命。”
庄雍看着沈冷那张怎么看都人畜无害的脸,心里却震撼的无以复加,这个家伙算计了很多啊他这是在收买人心吗?以后杜威名岂不是要对他死心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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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冷起床之后围着新兵营跑了三圈然后洗漱换上那身昨天就领了的战兵军服,看起来确实显得霸气多了,新兵军服不管是做工还是用料都一般,颜色也不如战兵这一身纯黑的看起来精神。
战兵一共有三种军服,一套纯黑色的,一套深蓝色的,还有一套是参加庆典之类的大型活动才会穿的黑甲红披风,当然只是轻薄的棉甲而不是皮甲,看着漂亮却并不实用。
为了和其他战兵有所区分,水师的军服左胸口位置绣着一个红色的铁锚图案。
早饭七分饱,沈冷吃过之后休息了一会儿,随着队伍朝比武场那边开过去,队伍行进的时候除了脚步声之外没有任何杂音,只是这般走着便有一种无以言表的肃穆。
杜威名就跟在沈冷后边,眼神复杂,纵然已经下了决心可又怎么会不忐忑不害怕?军中比武场上杀人,这可是大宁立国以来都不曾有人做的事。
他一路走着都在以十年后我便是将军这样的话来安慰自己,不断的深呼吸,可是手还是忍不住在微微颤抖。
杜威名想着其实自己和沈冷也没有什么个人仇恨,一会儿杀他之前要不然先说一声对不起?
便这样吧。
接下来的两天都是武艺比试,一半已经被选入战兵的人不打算参加,不是他们胸无大志而是对自己有清醒的认识,他们知道自己就算上去了也不过是别人出彩的垫脚石而已。
而近日呼声最高的依然是杜威名,纵然昨天沈冷有那般惊世骇俗的表现,可实战和考核完全不一样,杜威名从小习武,什么实力新兵营的人都是心知肚明。
当然,正因为沈冷有昨天那样的表现,所以很多人都开始觉得这两个人真打起来的话应该在五五开。
杜威名一边走一边小声的嘀咕着,来来回回都是对不起三个字,声音极小,不是练习也不是真的多愧疚,更多的是安慰自己。
第一天的比试为单兵比试,第二天为五人队和十人队的对抗,大部分新兵都没有报名,所以估计着明天也不会特别热闹精彩。
庄雍依然坐在观礼台正中,下意识的在人群里寻找着沈冷。
“将军,我看沈冷果然是良才啊。”
他的副将万山敌感慨了一句。
“你又看出来什么了?”
“将军你看,所有人走过的时候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唯有沈冷向前行走的时候右手一直放在心口,那应该是对他身上那身战兵军服最大的尊重了,在这种时候,军礼是多庄重的一件事。”
“唔是吧。”
庄雍看了沈冷一眼,心说那块金锭你真的有必要时时刻刻捂着?
所有自愿参加武艺比试的新晋战兵都排队到一侧登记,大概有一百多人,登记的速度很快,登记的名单有一半做成纸卷扔进箱子里,另外一半每个人在箱子里抽出自己的对手。
抽签的人喊出自己对手的名字后就可以直接去比试了,比武场上一共有十二块擂台,长八米宽六米。
沈冷自然而然的被分到了等待别人喊出自己名字的那一队,而杜威名在另外一边,沈冷知道沐筱风有的是办法让杜威名找上自己昨夜里从酒楼回来的时候他确实以为沐筱风已经暂时放弃了报复自己,可是当他注意到今天杜威名的反应之后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了。
杜威名实在不是一个好演员,正常人又怎么会不紧张?尤其是他嘴里来来回回嘀咕的那三个字,让沈冷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那边刚刚排好队杜威名就被人塞进手里一个纸卷,纸卷上写的自然是沈冷的名字。
庄雍坐在台上似乎没有发现什么,谈笑如常。
按照惯例,武艺只比拳脚,不可伤人性命,哪怕就是木刀木剑也不能用,而且这比试虽重要但更大的意义在于给将军留下个印象,毕竟到了战兵那边他们依然是新兵,不可能直接分派多高的职位。
前面的比试杜威名根本就没有去看,两只手紧紧的握着那张纸条快被他揉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