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走了,你才有机会顶上来。你这招使得好。”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不明白也没关系,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行。”萧沉冽拍拍他的臂膀。
“你来我们江家一年,我们江家少了多少人,掀起多少风浪,这都是拜你所赐!”江洛川怒指他,眼里怨怒分明。
“他们犯下大错,难道都是我指使他们做的?”萧沉冽冷冷道,“他们犯错是事实,暴露是迟早的事,跟我无关。”
说罢,他径自进去。
江洛川怒目而视,咬牙切齿道:“萧沉冽,我不会让你得逞!”
城东别院。
再过三天就是除夕夜,凌眉黛想早点回去陪姨父,可是江先生说,除夕那夜要带她见一些人,待大年初一再派人送她回江州。
她想拒绝,可是见他这般自作主张,暗暗盘算着明天不告而别。
今晚,她要陪江先生去出席一个饭局,回来换衣服。
换好了衣服,她正要出门,却看见两辆轿车行驶进来,这些是什么人?
江浅浅、顾红蕊等人下车,站在一旁的佣人都认识她们,吓得缩在一旁,不敢吱声。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擅闯……”凌眉黛问道。
“擅闯?这是我们江家的产业,是我家,怎么就擅闯了?”江浅浅气势汹汹地走过来,鄙夷地打量她,“你就是勾引我父亲的狐狸精?果然是婊里婊气的狐狸精。”
“狐狸精,我告诉你,我绝不会让你进门,你最好死了这条心!”顾红蕊张狂地骂道,“你勾引总司令的狐媚手段,老娘八百年前就用过了,你趁早收起来,给老娘滚得远远的!”
总司令!
凌眉黛震惊不小,那位江先生是总司令?!
对了,金陵政府的总司令不就是姓江吗?
天啊!
这些天她陪玩的江先生竟然就是江总司令!
江浅浅见她默不作声,以为她不屑她们的威胁,怒火冲天地上前,扣住她的嘴,恶狠狠道:“你给我听清楚,休想勾引我父亲!有多远滚多远,否则我让你缺胳膊断腿,让你的后半生都在轮椅上度过!”
云醉雪和慕容瞳觉得形势不太对,连忙下来劝劝。
忽然,凌眉黛看见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看见一个朝思暮想一年多的人,惊喜交加,泪流满面。
表哥,原来你还活着。
“表哥!”
她推开江浅浅,朝慕容瞳飞奔过去,激动地抱住慕容瞳,“表哥,我终于找到你了……真好……”
慕容瞳被抱了个满怀,一脸的懵。
这位姑娘是谁?
“表哥,我好想你好想你……我终于找到你了……”
凌眉黛喜极而泣,哭得稀里哗啦,却是喜悦的泪水。
江淮布满了皱纹的眼眸落满了星星,满是柔情,“凌小姐,马上就是用饭的时间了,不如我请你到附近的西餐厅吃饭,如何?”
凌眉黛错愕,“我……我还有事,很抱歉。若先生想为令爱做洋装,明天上午九点,我在这儿等您……”
“我那女儿任性得很,非要我尽快为她做一身好看又新颖的洋装。我瞧着你身上这洋裙非常漂亮,所以想请你吃饭,跟你详细说说。”
“这样呀,也好,那您等我片刻。”
她觉得这位老人家一身贵气,又有豪华轿车和跟班,必定是大户人家,不是那种宵小之辈,便同意了。
不多时,凌眉黛吩咐工匠之后,上了江淮的车。
这一路,江潮在想,过了几十年,总司令无法忘怀的依然是二十岁那年遇到的姑娘,阿雪。
这位凌小姐与阿雪姑娘容貌有分相似,尤其是微笑的时候,那神韵真的太像了。
难怪总司令那么激动,遇到了就不会放手。
江潮明白总司令的心思,包下一整个西餐厅,把所有客人都请出去。
看着那些客人都走了,只剩下他们,凌眉黛惊得咋舌,暗暗揣测这人非富即贵。
“先生,您为什么把那些客人都请走?”她不解地问。
“眉黛,我姓江。”江淮微笑,“我不希望有人打扰到我们。”
“可是,我们说我们的,别人不会打扰我们的……”
“你喜欢吃什么?牛排吗?还是……”
“那就牛排吧,我要七分熟。对了,我还要奶酪蛋糕。”
江淮示意江潮去订餐,尔后用法语笑道:“眉黛,你留洋几年?你是在法国还是英国留洋的?”
凌眉黛再次吃惊,也用法语说道:“没想到江先生会说法语呢,我在法国留学四年。江先生是怎么知道的?”
“你穿着洋裙,从头到脚都是西洋的做派,必定留洋英法。”
“江先生真厉害。”她竖起大拇指。
他们一边吃一边聊,天南海北地聊,聊得热火朝天。
江潮站在一旁,颇为感慨:总司令许久不曾这么青春洋溢、开怀欢笑了。
那么,总司令会如何对待这位年轻貌美的凌小姐?
他们整整聊了一个多小时,就是没说到洋装。
最后,凌眉黛见天色不早了,说要回饭店了。
江淮亲自送她回饭店,还约定明天去找她。
回总司令府的路上,江潮莞尔笑道:“没想到这世上竟有长得这么像的人。”
江淮的面庞浮现年少时纯真浪漫的微笑,“把城东别院连夜收拾一下,明天下午我要带眉黛过去。”
江潮明白总司令的心思,“是。”
第二天,江淮带凌眉黛去城南别院,让她住在这儿。
她自然拒绝,不想白得便宜。
“眉黛,你跟我一位过世的故交很像,所以我才想跟你交朋友。希望你把我当作朋友,不要拒绝我的好意。再说,你在金陵不也是没地方住吗?我这别院正好空着,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好吧。”她想着,反正过年的时候就要回江州陪姨夫过年,住几天也没事。